拔氧气管没商量

录取通知书到家时，我妈抢过来上手就要撕，我奋力反抗，被她一巴掌甩在脸上，“非要拔了你奶的氧气罐，你才老实？”

我红着眼跪在地上求她。

我妈笑了：“赔钱货。

拔氧气管？

还是撕通知书？

你自己选！”

1“没钱上什么学？

赔钱货。”

“录取通知书给我。”

我妈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我正在给奶奶配下午的止痛药，“妈，等我把这顿药...... ”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她不耐烦地一把扯过我的帆布书包，拼命倒扣着抖，“找到了！”

我妈抽出红色信封，把帆布包一把扔进垃圾篓。

我爸拿起通知书晃了晃，满脸不屑说：“什么玩意？

还金融专业？

你怎么不直接报抢劫专业？

全身上下没一毛钱，还想着学别人上大学？”

我扑过去抢，可我爸突然却把通知书按在煤气灶上。

火苗猛地窜起来，立刻烤焦了信封右下角，“王婶介绍的婚庆公司缺个女主持，穿旗袍说吉祥话，一场五百。”

我红着眼：“我不去。

上学又不花你们的钱，我自己申请助学贷款...... ”我妈一听，瞬间怒了，她一巴掌拍在微波炉上，震得顶上的降压药瓶掉下来：“你奶的止疼药一盒八千！

花这么多钱！”

“你上哪门子学？

你去上学，谁来照顾那个老不死的？”

我一把抹掉眼泪。

这是我逃离这里的唯一办法。

这个学，我必须上！

我只顾摸出手机解锁，眼前晃出银行app贷款页面：“我打算申请助学贷款，不用家里的钱，只要说明家庭情况，只要有录取通知书就能批...... ”手机忽然被我爸抢过去砸向油烟机。

碎裂的屏幕蹦到电饭锅里，贷款申请页面亮的刺眼。

“你有病吧，不挣钱还惹麻烦的缺德玩意！”

我妈掐着我的后颈，直接往碎裂的手机屏幕按，“把脸凑近点！

让那些讨债鬼看看丧门星长什么样！

就你这德行还想上大学？”

弟弟嚼着口香糖晃进来，运动鞋踢飞了滚到门口奶奶的止痛药上：“妈，我手机掉厕所了。”

他突然伸手扯我的卫衣帽子：“姐，把你的新手机给我，反正你马上要去电子厂了。”

2“什么电子厂？

我不去，我要去上学。”

扭头时帽子勒住喉咙，疼的我直咳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