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不可怕

地府灵魂管理局的打卡机喷出青绿色鬼火，牛一一的牛角“咔嚓”戳碎了第13张工牌。

全息投影的判官在天花板裂缝里闪烁，电子音混着《好运来》BGM循环播放：“本月最佳勾魂团队将获得奈何桥观景房优先摇号权——”马三三的机械纹路手指划过电子生死簿，幽蓝代码在银灰色长发上流淌：“你上周误勾的网红猫魂魄，正在三途河首播维权。”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牛一一锁链纹身下跳动的暗红血管——那是牛头族混血的独有特征，每次暴怒都会在皮肤下烧出犀牛图腾。

“关老子屁事！”

牛一一踹开冒烟的“阴阳通”终端，工位隔板上的裂缝又扩大三寸。

隔壁孟婆部的自动贩售机卡住，荔枝味孟婆汤流成小溪，浸泡着满地“优秀员工”奖章。

穿唐装的僵尸程序员慕容白正蹲在茶水间偷接忘川水，机械义肢捏着的保温杯上刻着代码阎罗の养生秘器。

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判官的投影扭曲成马赛克：“检测到系统漏洞……牛头马面即刻前往……”警报声被刺耳的唢呐版《卡农》打断。

马三三脖颈的功德值监视器开始倒计时，机械音温柔提醒：“距离强制轮回还有：71小时59分59秒。”

牛一一的牛角突然暴涨三寸，顶飞了天花板上的监控探头。

暗格里掉出半块青铜门碎片，刻纹正巧与他锁链纹身的缺口吻合。

马三三的代码纹路自动生成防护罩，平板电脑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上古禁制波动，建议呼叫女娲补天热线。

“两位，接单了！”

慕容白甩来两套荧光色工服，“人间新规第666条：勾魂失误者需进行劳动改造。”

他的玉扳指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蠕动的数据虫，“快递员牛一一，外卖员马三三——今日KPI是超度三个怨灵，或者被怨灵超度。”

牛一一扯烂工服露出后背的焚化炉烫伤，那是三百年前勾错玉帝外甥女留下的勋章。

马三三默默调整外卖箱里的镇魂糯米配比，无人机群在箱底拼出逃生路线图。

当判官系统的延迟达到0.3秒时，整层楼突然跳闸，黑暗中有青铜门虚影在牛一一的角尖一闪而逝。

三途河倒灌的警报声中，牛一一扛起快递箱撞碎玻璃幕墙：“马三三！

你的最优路线计算完了没？”

“建议方案B。”

马三三把最后一口机械润滑剂倒进奶茶杯，“成功率13%，死亡率87%。”

“要死一起死！”

牛一一的金瞳燃成火炬，锁链缠住马三三的腰。

他们坠向人间时，慕容白的声音从地缝传来：“记得给个五星好评啊亲——”地府灵魂管理局的办公区像极了人类世界的高级写字楼，只是霓虹灯牌上闪烁的是“生死轮回，KPI为王”。

全息投影的判官悬浮在半空，电子音冷冰冰地宣布：“本月勾魂准确率跌破90%，全体扣三个月功德值。”

牛一一的牛角“咔嚓”一声顶裂了工位隔板，暗红短发下的金瞳冒着火星：“老子勾了三百年的魂，从没出过岔子！

这破系统崩了关我屁事？”

他踹了一脚桌上冒烟的“阴阳通”终端，屏幕上弹出一条血红色的警告：错误：孕妇魂魄误勾，功德值-1000。

隔壁工位的马三三推了推金丝眼镜，银灰色长发在数据流的映照下泛着冷光：“根据系统日志，你昨晚把‘待产’勾成了‘寿终’。

另外……”他修长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你顺带把一位百岁老人的魂塞进了婴儿的轮回通道。”

“那是系统延迟！”

牛一一暴躁地扯开黑色制服领口，露出一截缠着锁链的脖颈，“判官老儿自己写的破代码，凭什么让我们背锅？”

办公区突然响起喜庆的《好运来》，混着刺耳的警报声。

天花板裂开一道光缝，判官的投影瞬间放大十倍，机械音带着诡异的卡顿：“牛一一、马三三，因重大工作失误，判处人间打工百年赎罪——即刻执行。”

牛一一站在滨海市的暴雨里，身上的荧光黄快递工服紧贴着肌肉，头顶的黑色鸭舌帽压着蠢蠢欲动的牛角。

他咬牙切齿地戳着新领的智能手机：“这导航是不是有病？

送个快递还要扫脸认证！”

“根据《阴阳跨界管理条例》第1314条，我们需要伪装成人形生物。”

马三三低头调整着外卖箱的背带，浅蓝骑手服衬得他皮肤更显苍白。

他的机械纹路脖颈上跳动着幽蓝代码，那是地府植入的“功德值”监视器。

一辆电动车“吱呀”停在两人面前，车筐里趴着只三花猫。

穿碎花围裙的灵媒少女探出头，栗色卷发上沾着奶茶珍珠：“两位大哥，要帮忙吗？

你们看起来……呃，像刚打劫了服装店。”

牛一一的瞳孔瞬间缩成竖线——这女孩的因果线缠着他的脚踝，金得刺眼。

马三三的外卖APP突然弹出加急单：青藤公寓1404室，82年雪碧加冰雕骷髅头，备注：再慢就凉了。

电梯里的楼层按钮渗着黑水，牛一一用快递箱抵住门缝：“这破导航说目的地是殡仪馆！”

“根据空间曲率计算，我们在同一栋楼里循环了十三次。”

马三三的镜片反着冷光，餐箱里的镇魂糯米蠢蠢欲动。

1404室的门缝里飘出浓重的腐臭味。

网红主播灵灵柒正对着手机尖叫：“老铁们！

这就是三年前灭门案凶宅！

双击666解锁血腥特效——”牛一一的鬼角在帽檐下突突跳动。

他看见女主播脖颈上的黑手印，以及她背后镜子里……正在微笑的另一个自己。

“家人们！

凶宅外卖员！”

灵灵柒突然把镜头怼到马三三脸上，“这颜值不磕拉了？

等等……小哥哥你耳朵会动！”

弹幕瞬间爆炸：甜豆包啊啊啊是兽耳娘！

科学教徒肯定是特效，我赌五毛！

地府打工人快跑！

这镜子真的吃人！

（该ID三秒后被封）牛一一抓起雪碧瓶往镜面一泼：“82年的碳酸饮料，专治各种不服！”

黑雾尖啸着从镜中涌出，马三三冷静地掏出一把糯米：“根据《灵能守恒定律》，我建议……”“建议个屁！”

牛一一扛起女主播撞向窗户，“这单超时扣的是老子的功德值！”

镜中鬼影抓住牛一一脚踝的瞬间，灵灵柒突然按下手机特效键：“哈哈吓到了吧！

刚才都是剧本！”

她得意地晃了晃藏在袖口的血包，“这镜子上个月还是拼夕夕9块9包邮……”整面镜子突然龟裂，真正的怨灵从数据流中爬出——那是个浑身缠满试卷的少女，每张卷子上都写着“不够好”。

马三三的外卖箱自动弹开，辣椒油在空中凝成驱魔符：“系统漏洞产生的电子怨灵，建议用正能量超度。”

牛一一扯下帽子露出鬼角，在弹幕的疯狂截图中咆哮：“要点赞要礼物！

每个小心心抵0.1个功德值！”

暴雨冲刷着青藤公寓的玻璃窗，没人注意到，外卖袋里粘着一片青铜色的碎纸，上面印着门扉形状的暗纹。

“牛一一！

你违规现出真身，扣300功德值！”

判官的电子音从手机里炸响。

“扣呗。”

牛一一瘫在奶茶店的沙发里，任由林小葵往他角上贴创可贴，“总比看那姑娘被她爹的‘别人家孩子’执念吞了强。”

马三三默默把新赚的功德值转给搭档：“根据最新数据，我们的赎罪进度是……0.00013%。”

慕容白的声音突然从收银机里传来：“友情提示，青铜门碎片集齐七片会触发地府警报哦。”

三人齐刷刷看向柜台——那只三花猫正抱着青铜纸片磨牙。

深夜的滨海高架上，牛一一的快递车在暴雨中甩出一道闪电弧光。

后视镜里，三辆纸扎车穷追不舍，车头挂着“阴差执法”的LED灯牌。

“超速扣功德值！

超速扣功德值！”

导航机械音疯狂报警。

“闭嘴！”

牛一一猛打方向盘，车轮碾过积水潭的瞬间，后厢里封印的怨灵包裹发出凄厉尖叫，“马三三！

你买的什么破车险！”

副驾驶座上的马三三正在平板电脑上敲代码：“地府交强险条款第13条：被阴差追击时，允许使用排水渠过弯技术——”快递车突然九十度侧立，轮胎擦着高架边缘溅起一串火星。

后方纸扎车来不及刹车，一头栽进绿化带，飘出焦糊味。

“漂亮！”

牛一一吹了声口哨，“这招叫‘鬼车漂移’，当年黑白无常追我的时候……”话音未落，车顶“咚”地砸下一具腐烂的尸体。

尸体慢悠悠爬进车窗，露出青白脸庞和金丝眼镜：“两位，我的外卖呢？”

牛一一差点把方向盘掰断：“慕容白！

你他妈下次能走正门吗？！”

马三三从保温箱掏出一杯奶茶：“全糖去冰加椰果，用忘川水煮的珍珠。”

吸管插进去的瞬间，奶茶杯浮现全息投影——正是青藤公寓镜中怨灵的数据代码。

慕容白嘬着奶茶，腐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判官系统在测试新功能，把人类执念转化成电子怨灵。

顺便说……”他指了指后座瑟瑟发抖的灵灵柒，“这姑娘的首播账号被地府买了，下周开播《阴间101》选秀。”

灵灵柒的尖叫混着导航提示音响彻车厢：“我要告你们绑架！

非法雇佣童工！

精神损失费！”

“安静。”

马三三突然捂住她的嘴，“后视镜里有东西。”

镜中，无数双苍白的手正从黑暗里伸出，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让人牙酸。

牛一一的金瞳骤然收缩。

暴雨中，密密麻麻的金色丝线从虚空浮现，缠绕在灵灵柒手腕上——那是她与父亲未解的因果。

“坐稳了！”

他猛踩油门，快递车撞破高架护栏，在空中划出抛物线。

失重瞬间，马三三将奶茶泼向车窗，糖分在玻璃上结晶成梵文屏障。

“你刚才用的是我最贵的西季春茶！”

林小葵在后座哀嚎。

“回去赔你十杯！”

牛一一在自由落体中大吼，“抱头！

要着陆了！”

快递车“轰”地砸进烂尾楼工地，尘土飞扬间，牛一一用身体护住灵灵柒，鬼角在地面犁出十米深沟。

马三三从废墟里爬出来，眼镜碎了一半：“根据《人间物理法则》，我们应该死了七次。”

“少废话。”

牛一一甩了甩流血的胳膊，把吓晕的灵灵柒扔给林小葵，“带她走，我和马三三断后。”

追兵从西面八方包围而来。

牛一一扯开上衣，锁链纹身泛起红光：“马三三，开大！”

马三三的瞳孔变成数据流的深蓝，脖颈机械纹路蔓延全身。

他撕开外卖箱夹层，两千架纳米无人机呼啸升空，在夜空中拼成巨大符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你念错台词了！”

牛一一的鬼角暴涨三尺，“这是《金光神咒》，你他妈一个AI念什么道经！”

“根据大数据，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马三三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

无人机群轰然炸开，强光中，一道青铜巨门的虚影在云端浮现。

追兵们突然集体死机，电子音乱码般嘶吼：“检测到非法访问……系统格式化……”慕容白不知从哪冒出来，玉扳指对准门影拍照：“果然，判官在偷偷重建青铜门。”

西人瘫在奶茶店地板上，浑身挂彩。

林小葵给三花猫包扎爪子，突然开口：“你们不是人类吧？”

牛一一僵住了。

马三三的代码纹路开始不规则闪烁。

“快递员能在五秒内拆了钢筋混凝土承重墙？

外卖员会随身带纳米无人机？”

她戳了戳牛一一的角，“还有这玩意儿，Cosplay道具可没这么烫手。”

慕容白噗嗤笑出声：“小姑娘，知道太多容易被灭口哦。”

“那就灭啊！”

林小葵突然掀开吧台地板，露出刻满符咒的暗格，“我爷爷是上一代守门人，你们地府那套我见多了！”

暗格里，青铜碎片拼成的微型门扉正幽幽发光。

慕容白盘腿坐在地上，机械义肢“咔嗒”拆解重组，变成迷你投影仪：“判官系统最初是初代牛头马面的意识融合体，后来失控了。

青铜门是地府原始系统的后门，现在他们要重启它来清除‘错误’——比如你们两位。”

投影中闪过血腥画面：无数牛头马面克隆体在培养舱中溶解。

“所以……”牛一一掰断桌角，“我们是被放弃的旧版本？”

“不，你们是病毒。”

慕容白微笑，“感情病毒。”

马三三突然站起身，代码纹路爬满脸颊：“检测到系统自检程序接近……一点钟方向，距离三百米，疑似林小葵。”

众人齐刷刷转头。

林小葵抱着奶茶原料罐，一脸无辜：“我只是想泡杯压惊茶……”警笛声由远及近。

牛一一扛起林小葵翻出后窗：“警察来了！

风紧扯呼！”

马三三边跑边用外卖APP叫车：“根据交通大数据，最近的逃生路线是……”“大数据个鬼！”

牛一一撞开消防通道，“这边！

老子闻到孟婆汤味了！”

五人在小巷狂奔，身后追着警察、阴差和失控的无人机群。

慕容白突然刹住脚步，从下水道捞起一片青铜碎片：“第4片！

集齐七片能召唤神龙哦！”

“召你大爷！”

牛一一的怒吼回荡在霓虹灯下，“马三三！

你功德值还够买人身意外险吗！”

“不够了。”

马三三在枪林弹雨中推眼镜，“但够请你喝奶茶。”

彩蛋：地府朋友圈牛头刚学会用美颜相机[自拍角部特写]配文：求去角质产品推荐判官 评论：扣50功德值马面外卖箱改装进度87%[设计图：可变形无人机母舰]慕容白 评论：需要尸油润滑剂吗？

九折优惠忘忧奶茶店新品尝鲜：孟婆汤玛奇朵[配图：冒黑雾的奶茶杯]用户666 评论：喝了能忘记前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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