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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齿轮便利店的白炽灯在雨夜里像颗发霉的月亮。

许知夏数着玻璃门上的雨痕，第五次看向手机导航——距离南城一中还有1.2公里，而她的帆布鞋已经灌满雨水。

巷口突然传来金属撞击声。

黑色板鞋碾过易拉罐，少年凌乱的身影撞破雨幕。

林述安反手格开挥来的拳头，校服外套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罩住巷口的监控探头。

许知夏看见他后腰处一闪而过的银色，像半枚卡在齿轮间的月亮。

"还不走？

"他偏头吐掉血沫，声音混着雨声砸过来。

三个混混模样的青年歪倒在墙根，其中黄毛挣扎着摸向手机，被他一脚踢开。

许知夏抱紧怀里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封皮上未干的水彩牡丹在颤抖。

这是母亲临终前最后送她的辅导书，扉页还留着歪歪扭扭的化学公式——那位天才工程师直到昏迷前都在病床上演算。

"转学生证要掉了。

"林述安忽然逼近，潮湿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食指勾住她书包侧袋露出的证件卡，指节擦过她手背时，许知夏发现他掌纹里藏着道陈年烫伤。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圈住她脚边那滩积水。

许知夏后退半步，却撞上身后自动贩卖机。

易拉罐坠落的轰鸣中，她听见少年低笑："许知夏？

名字倒是比前几个同桌顺耳。

"雨丝突然变得锋利。

林述安抬手将校服甩上肩头，金属链条擦过她耳际。

许知夏终于看清那抹银光的全貌——半枚齿轮项链悬在他锁骨间，断口处泛着被高温熔化的痕迹。

"喜欢这个？

"他故意晃了晃项链，齿轮切割着路灯的光斑，"可惜另半枚在......"刺耳的刹车声截断话音。

许知夏看着黄毛踉跄爬进黑色商务车，车窗摇下的瞬间，副驾驶座的男人露出铂金袖扣的反光。

林述安突然拽住她手腕拐进小巷，掌心灼伤处的硬茧磨得她生疼。

"闭眼。

"他单手撑墙将她困在阴影里，呼吸扫过她颤动的睫毛。

五秒后，远光灯扫过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

许知夏的余光瞥见车尾消失的瞬间，有什么金属物件从黄毛口袋滑落。

她刚要低头，下巴突然被冰凉的手指钳住。

林述安的脸在咫尺间放大，眼尾泪痣红得像未凝固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