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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月白寿的《九霄什么》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第一碎春寒建昭三十七年正月十倒春寒裹挟着玉兰香侵袭京镇国公府门前的石狮披着薄温瑶跪在祠堂前的青石小径看着礼部尚书钱敏中的皂靴碾碎檐角垂落的冰那卷明黄诏书在晨光中泛着刀刃般的冷刺痛了她绣着金丝凤尾的裙太子殿下《女诫》有云:贞女不事二钱敏中苍老的声音裹着香炉升起的青温小姐纵有咏絮之终究失于柔温瑶的目光掠过他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那分明是去岁...
第一章 玉碎春寒建昭三十七年正月十六,倒春寒裹挟着玉兰香侵袭京城。
镇国公府门前的石狮披着薄雪,温瑶跪在祠堂前的青石小径上,
看着礼部尚书钱敏中的皂靴碾碎檐角垂落的冰棱。那卷明黄诏书在晨光中泛着刀刃般的冷芒,
刺痛了她绣着金丝凤尾的裙裾。"太子殿下言,《女诫》有云:贞女不事二夫。
"钱敏中苍老的声音裹着香炉升起的青烟,"温小姐纵有咏絮之才,终究失于柔顺。
"温瑶的目光掠过他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那分明是去岁万寿节东宫赏赐之物。
她记得那日太子将玉佩系在苏柔腰间时,曾赞其"冰清玉润"。此刻玉佩悬在这老臣身上,
倒像柄淬毒的匕首。"臣女谨受教。"她伏身叩首,发间累丝金凤钗在青砖上叩出清响。
这钗是十岁生辰先皇后亲手所赠,彼时十万玄甲军山呼"太子妃千岁",
惊起塞雁掠过寒铁枪阵。如今金凤折翼,倒成了天大的讽刺。
待钱敏中的马车碾过朱雀大街薄冰,西角门吱呀开启。侍女青梧闪身而入,
裙裾沾着西市胡饼的芝麻香:"苏家庶女连续十八日在慈安堂施粥,昨日申时三刻,
太子车驾在长乐坊停留两刻钟。"温瑶指尖抚过案上《尉缭子》,
在"权敌审将而后举兵"处重重划过。铜镜映出她唇角的冷笑:"备车,去城南。
"马车驶过结冰的护城河时,温瑶想起及笄那年随父巡营。暮色中的玄甲军如黑云压城,
将士们山呼声里带着北疆风沙的粗粝。太子执起她的手按在虎符上:"瑶儿可知,
这铜兽可调动大昭半数兵马?"那时他掌心温热,如今想来尽是虚妄。慈安堂药香氤氲,
温瑶隔着素纱帘望见那道纤弱身影。苏柔正在为老妪包扎冻疮,素手翻飞如蝶。
北风忽掀帷帽,露出眼角朱砂痣,恍若雪地红梅——竟与端慧皇后画像上的泪痣如出一辙。
"小姐,要奴婢..."青梧话音未落,温瑶已放下帘幕:"让庄子上送三十车银骨炭来,
在慈安堂设十二间暖室。"她摘下腕间翡翠镯,"把这个当了,换成治冻疮的白玉膏。
"三更时分,书房烛火摇曳。温世勋看着女儿誊写的《谏逐客书》,
忽然道:"可知陛下为何允了退婚?"狼毫在"太山不让土壤"处洇开墨点。温瑶抬头,
见父亲取出兵部密函——北疆十八部歃血为盟,开春必起战事。"陛下要动军制。
"她瞬时清明,"温家掌虎符三代,如今该急流勇退了。
"温世勋的叹息混着更漏声:"太子选在此时退婚,实则是陛下要斩断温家与东宫的联系。
为父明日便上表请辞...""不可!"温瑶霍然起身,羊脂玉镇纸碰翻砚台,
墨迹蜿蜒如疆域图,"此时退让,倒显得心虚。父亲不如奏请改府兵为募兵,
亲自为陛下做这把刀。"檐角冰棱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凿出细小孔洞。
第二章 暗香浮影护国寺的晨钟撞碎春雪时,温瑶正跪在观音殿的蒲团上。
香炉里三炷沉香将尽,青烟在她鬓边织成细网。昨夜抄录的《妙法莲华经》还带着墨香,
腕间被烛火烫出的伤痕在素纱下若隐若现。木鱼声忽乱。转身的刹那,
松香混着雪气扑面而来。月白袈裟掠过她手背,佛珠相撞的脆响中,
她望见僧人锁骨处的新月疤痕——那分明是北疆弯刀留下的印记。抬头时,
正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额间朱砂如佛前明灯。"施主当心。"了尘退后半步,
菩提念珠缠在腕间,其中一颗刻着"尘"字。他弯腰拾经卷时,
袈裟下摆露出半截玄铁脚镣磨出的旧伤。温瑶的指尖在袖中蜷缩。
昨夜青梧探得的消息在耳畔回响:三年前住持云游带回的哑僧,
却在腊月暴雪夜吟诵整部《楞严经》。更蹊跷的是,北疆商队说漠北王庭失踪的三王子,
右足踝亦有镣铐伤痕。"小师父如何称呼?""贫僧了尘。"他合十行礼,袖口滑落的刹那,
温瑶瞥见虎口处薄茧——那是常年握缰绳的痕迹。香案上的《金刚经》被风掀起,
停在"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殿外忽起环佩叮当。苏柔扶着太子款款而来,
素银步摇在雪色大氅间摇曳。她弯腰为长明灯添油时,腰间玉佩与青铜灯盏相撞,
发出清越声响。温瑶瞳孔微缩——那枚双鱼佩正是太子冠礼时先帝所赐。"这位师父。
"太子忽然开口,"孤想为故人点往生灯,该诵何经?
"了尘拨动念珠的手顿了顿:"《地藏经》渡亡魂,《药师经》消业障。不知施主所念之人,
是求往生极乐,还是..."他抬眼望向殿中端慧皇后画像,"再续前缘?"苏柔突然踉跄,
灯油泼在经幡上。了尘广袖翻卷间已将火苗扑灭,袖口焦痕处露出金线绣的漠北狼图腾。
温瑶的指甲掐入掌心——那图腾与父亲书房暗格中的密函纹样如出一辙。
归途马车碾过西市积雪,青梧递上密信:"查清了,陇西马氏今年往北疆运的不仅是粮草。
"温瑶展开染着马奶香的羊皮纸,瞳孔骤然收缩——"玄铁三万斤,硫磺五千石"。
更鼓初响时,温瑶立在父亲书房暗室。墙上《江山社稷图》中,陇西道被朱砂圈出狰狞血痕。
她取下太祖留下的青铜罗盘,磁针直指西北——正是十八部联军驻扎的鹰嘴崖。"小姐,
了尘师父递来拜帖。"青梧捧着竹筒,筒身刻着漠北文字"雪狼"。温瑶劈开竹筒,
落出的竟是半枚虎符,与父亲灵柩中那半枚严丝合缝。子时的护国寺后山,了尘立在断崖边。
月光照亮他手中金丝楠木匣,
匣中《端慧皇后起居注》泛着诡异幽蓝——那是漠北特有的鸠羽毒。
"三年前我在漠北王庭密室找到这个。"他指尖抚过书页间干涸的血指印,"下毒之人,
现正坐在金銮殿上。"温瑶接过毒经时,触到他掌心灼烫的体温。了尘突然扯开衣襟,
心口处狰狞箭伤赫然在目:"这箭来自神机营,箭镞刻着丞相府徽记。"他逼近一步,
"姑娘可知,十八部联军中的赤焰军,尽是当年端慧皇后旧部?"雪夜惊起寒鸦,
温瑶袖中的和田玉突然发烫——那是从苏柔妆奁中调换的玉佩。玉中暗藏的银针正指向北方,
针尾刻着端慧皇后的小字"瑛"。五更梆子敲响时,温瑶在父亲灵前烧掉半张舆图。火光中,
她看清了尘塞来的纸条:明日西市,胡姬酒肆。纸背透出的漠北王印,
与父亲临终前咽下的蜡丸密信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第三章 血色葡萄酿西市的暮色浸在葡萄酒香里,温瑶的青帷马车停在胡姬酒肆后巷。
檐角铜铃响动三声,波斯纹样的铁门悄然开启。了尘银发束成漠北武士辫,
玄铁面具遮住半张脸,唯有颈间狼牙坠子泛着幽光。"姑娘来迟了。"他指尖敲击鎏金酒壶,
壶身映出雅间暗门后的玄机——整面墙的鸽笼用漠北文字标注,信鸽脚环皆嵌翡翠。
温瑶认出其中一羽尾翎染朱砂的,正是三日前从父亲书房飞走的军情急件。
波斯地毯上散落着硫磺粉末,温瑶靴底碾过时嗅到硝石气息。了尘突然掀开矮几,
露出精钢锻造的北疆地形图,十八部联军的粮仓位置竟与温家旧部驻防地完全重叠。
"丞相要的不是江山。"了尘蘸着葡萄酒在地图勾勒,
"他要的是把玄甲军和十八部都葬在鹰嘴崖。"酒液蜿蜒成血河模样,"三日前,
陇西马氏庶子马元敬在赌坊输了十万两,押的赌注是神机营布防图。
"温瑶袖中的和田玉突然发烫。她想起昨日苏柔在御花园埋下的锦盒,
盒中密信盖的正是丞相私印。此刻玉中银针剧烈震颤,
指向地图上标注"鬼哭涧"的位置——那里埋着端慧皇后的金丝楠木棺。门外忽起胡旋舞乐。
了尘闪电般扣住温瑶手腕,将她拽入暗室。石门闭合的刹那,透过缝隙望见太子携苏柔入席。
苏柔披着白狐裘,发间却簪着温瑶及笄时太子所赠的九鸾钗。"我要马元敬活不过今夜。
"温瑶盯着太子为苏柔斟酒的手,"他输掉的不是布防图,是温家军在漠北的暗桩名录。
"了尘从狼牙坠子中倒出药粉:"此物入酒,可令人吐真言。"药末泛着孔雀蓝幽光,
正是漠北巫医秘制的"离魂散"。他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箭伤处贴着金箔,
箔上密布小字——竟是温家军暗桩的接頭暗号。三更梆子响时,马元敬跌进暗巷。
他怀中紧抱的鎏金匣子沾着胭脂,匣中却不是赌债契书,而是半枚染血的兵符。
温瑶从阴影中走出,月光照亮她手中另一枚兵符,两半虎符相合时发出的嗡鸣惊起夜枭。
"你们马氏往鬼哭涧运的不是硫磺。"温瑶剑尖挑起他下巴,"三百车棺木里装的,
是当年端慧皇后陪葬的玄甲吧?"马元敬瞳孔骤缩。他突然暴起,
袖中淬毒匕首直刺温瑶咽喉。了尘的弯刀后发先至,刀锋旋飞间挑断他脚筋。
血泊中的男人癫狂大笑:"你们可知鬼哭涧埋着什么?
那金丝楠木棺里躺着的根本不是..."破空声骤响。淬着绿芒的弩箭贯穿马元敬咽喉,
将他钉在酒肆朱漆立柱上。温瑶回头望去,苏柔的白狐裘在月下泛着冷光,
手中劲弩还冒着青烟。"姐姐何必脏了手。"苏柔抹去眼角泪痣,露出底下疤痕,
"三年前你在此处救下的哑女,如今还礼了。"她掀开狐裘,腰间坠着端慧皇后的九鸾禁步,
禁步暗格中滑出的金册,赫然是三十年前太医署的接生记录。更鼓急催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