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npc真的好快乐

第一章 幽灵邮件柯磊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敲下任何按键。

"您被选中参与《界限》封闭测试，完成全部测试内容将获得50,000元报酬。

点击下方链接下载客户端，您的测试码：KR0421。此邮件不可转发，不可截图，

不可告知他人。"邮件的发件人只有一个简单的单词：ADMIN。没有公司名称，

没有联系方式，甚至没有常见的免责声明。就像是从虚空中直接蹦进他邮箱的幽灵信息。

柯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凌晨2:17。

他的公寓里只有主机风扇的嗡嗡声和窗外偶尔经过的汽车声。这封邮件是在十分钟前收到的，

当时他刚结束一天的编程工作，正准备关机睡觉。"又是诈骗邮件吧。"他自言自语道，

却无法将视线从那个数字上移开。五万元，相当于他三个月的工资。

足够支付母亲下个季度的医药费了。柯磊叹了口气，伸手准备关闭邮箱。就在这时，

电脑突然弹出一个新窗口，吓了他一跳。"您还在犹豫什么？KR0421。

"同样的发件人，只有这一行字。他的手指僵在半空。这不对劲。

邮件客户端怎么会知道他还没关闭前一封邮件？更诡异的是，这个弹窗没有标题栏，

没有关闭按钮，就像一个强行插入他电脑系统的异物。柯磊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他是一名程序员，知道这种不受控制的弹窗意味着什么——要么他的电脑被黑了，

要么这封邮件根本不是普通的邮件。他犹豫了几秒，然后移动鼠标，

点击了第一封邮件中的下载链接。页面跳转到一个纯黑色的背景，

中央是一个缓慢旋转的银色立方体，

下方显示着下载进度：3%...5%...8%...下载速度异常快，

几乎是一瞬间就达到了100%。银色立方体突然碎裂成无数像素点，

然后在屏幕上重组为一个单词：INSTALLING正在安装。没有安装路径选择，

没有用户协议，没有任何提示。柯磊的电脑完全不受他控制地运行着这个神秘程序。

他本能地想去拔电源，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反正这台电脑里也没什么重要资料。

"他低声安慰自己。安装进度条走到尽头时，屏幕突然全黑，然后缓缓亮起，

显示出游戏登录界面：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座破败的建筑轮廓。

雾气上方是两个血红色的汉字：《界限》。整个界面简洁到诡异，没有公司标志，

没有版权信息，只有用户名和密码输入框，以及一个"开始游戏"按钮。

用户名一栏已经自动填好了"KR0421"。柯磊深吸一口气，点击了开始游戏。

屏幕再次变黑，这次持续了更长时间。就在他以为程序崩溃时，

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声："认知同步中...请保持放松...3...2...1..."柯磊感到一阵眩晕，

眼前的黑暗开始旋转，形成漩涡。他下意识抓住桌子边缘，

却发现自己抓了个空——他的双手不见了，不，是他整个人都不在电脑前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站在一个陌生的走廊里。

"什么鬼..."柯磊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在游戏中清晰可见，

甚至能感受到虚拟空气中的寒意。这绝不是他玩过的任何一款VR游戏能达到的沉浸感，

更像是...他的意识直接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走廊狭长幽暗，墙壁上的油漆剥落，

露出下面发霉的灰泥。几盏忽明忽暗的荧光灯在天花板上嗡嗡作响，投下摇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腐败物质混合的气味，令人作呕。柯磊试探性地向前迈出一步，

脚下的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触感太过真实，他甚至能感觉到木板轻微的弹性。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

上面用褪色的油漆标着数字。

柯磊凑近最近的一扇门——307号——试图从门上的小窗往里看，

但玻璃内侧被某种污垢覆盖，只能隐约看到里面似乎有微弱的绿光。就在这时，

他听到身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柯磊猛地转身，看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缓缓打开，

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没有风，没有人，门是自己动的。"有人吗？"他喊道，

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尖锐。没有回应，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在走廊里回荡。柯磊咽了口唾沫，

决定向那扇打开的门走去。随着距离缩短，他注意到门牌上写着"监控室"。

监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几台老式CRT显示器发出幽幽蓝光。柯磊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间，

立刻被显示器上的画面吸引了——那是建筑不同位置的监控画面，包括他刚才所在的走廊。

"这是...医院？"他凑近一台显示器，看到画面角落里有一个模糊的医院标志。突然，

所有显示器同时闪烁，

然后全部切换到了同一个画面：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背对镜头站在空荡荡的病房中央。

她的黑发凌乱地披散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柯磊屏住呼吸。画面中的女人开始缓缓转身，

就在她即将露出正脸时，显示器又全部变回了原来的监控画面。

"搞什么..."柯磊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他转身查看，

发现桌上放着一份发黄的病历本。出于好奇，他翻开第一页，

上面用潦草的笔迹写着："第19号实验体，认知融合进度87%，出现严重排斥反应，

建议终止。"柯磊皱眉，继续翻页，

后面的内容更加令人不安："第19号实验体声称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开始与'玩家'对话...""警告：第19号已突破次级界限，

正在尝试主界限突破..."最后一页只有一行用红笔写的大字："她醒了！她看到我们了！

"柯磊感到一阵恶寒，合上病历本。就在这时，他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缓慢、拖沓，

像是有人穿着拖鞋在走路。脚步声在监控室门外停下。柯磊僵在原地，死死盯着门口。

门缝下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好？"他试探性地问道。

影子没有回应，但柯磊分明看到门把手开始缓缓转动...他环顾四周寻找武器，

却发现监控室没有其他出口。就在门即将打开的一刻，所有显示器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柯磊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眼前一黑..."认知中断！测试员KR0421强制登出！

"柯磊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口喘着气。他还在自己的公寓里，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连接中断"的提示。他的T恤被冷汗浸透，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游戏..."他颤抖着伸手去拿手机，想查查这个《界限》的来历，

却发现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未读短信："第一次测试完成度23%，请于24小时后继续。

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测试的内容。—ADMIN"柯磊盯着这条短信，

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没有给过任何人这个号码，更别说把它和游戏账号关联起来了。

他打开浏览器，迅速搜索"界限 游戏"，结果只有一些无关的内容。没有预告片，

没有官方网站，没有任何关于这个游戏的信息。就像它根本不存在一样。柯磊关掉电脑，

决定先睡一觉再说。也许明天早上，这一切都会显得像个荒谬的噩梦。然而，

当他躺到床上时，

发现枕边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他在游戏里看到的那份病历本的最后一页。"她醒了！

她看到我们了！"柯磊的心脏几乎停跳。他确定上床前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颤抖着打开床头灯，仔细检查公寓的每个角落，但除了那张来历不明的纸，一切正常。

窗外，一只乌鸦落在窗台上，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然后突然开口说话："你逃不掉的，KR0421。"声音和游戏里的女声一模一样。

柯磊发出一声惊恐的喊叫，乌鸦却已经飞入夜色中，只留下几片黑色羽毛粘在窗玻璃上。

他跌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双手抱头。这不是游戏。不可能是游戏。

有什么东西通过那个程序进入了他的生活，而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显示一个未知号码的来电。柯磊盯着它看了足足十秒，

才颤抖着按下接听键。"柯磊先生，"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

"如果你想知道《界限》的真相，明天中午12点到老城区的废弃钟楼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也不要尝试联系ADMIN。他们已经在监视你了。"电话挂断了，

留下柯磊一人在昏暗的卧室里，被恐惧和困惑吞噬。他看向电脑，

黑色的显示器反射着他苍白的脸。就在他移开视线的一瞬间，

他似乎看到屏幕上自己的倒影...笑了。

第二章 界限之迷老城区的钟楼像一根生锈的铁钉，楔在现代化城市的边缘。

柯磊站在马路对面，盯着这座被遗弃的建筑，心跳如擂鼓。正午的阳光本该驱散一切阴霾，

却只让钟楼投下的阴影显得更加黑暗。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折叠刀——今早特意买的，

虽然不知道对超自然现象有没有用，但至少能给他一点心理安慰。手机显示11:58。

柯磊深吸一口气，穿过马路。钟楼的大门早已锈死，但侧面有一扇小窗的玻璃碎了。

柯磊拨开疯长的灌木，从窗口爬了进去。里面灰尘弥漫，阳光透过破碎的彩绘玻璃，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色彩。"你来了。"声音从头顶传来，柯磊猛地抬头。

钟楼二层的栏杆旁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逆光中只能看清他的轮廓。"林槐？

"柯磊试探性地问道，手已经握住了口袋里的刀。男人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阴影处。

木制楼梯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柯磊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二楼比想象中明亮，

阳光从四面八方的钟表盘透进来，将整个空间分割成明暗相间的条纹。

那个自称林槐的男人站在一台老式钟表机芯旁，终于转过身来。柯磊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的左半边脸布满可怕的疤痕，像是被强酸腐蚀过，

左眼则完全被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覆盖。"你的脸...""《界限》的纪念品。

"林槐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坐吧，我们时间不多。"角落里摆着两张破旧的扶手椅，

中间是一张用木箱充当的茶几，上面散落着各种剪报和照片。柯磊小心翼翼地坐下，

目光却被茶几上的内容吸引——全是关于失踪人口的报道。"这些都是测试员，"林槐说，

"或者说，曾经是。"柯磊拿起一张剪报，上面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

报道日期是三个月前。"她也是测试员？""KR0918，"林槐点头，

"她完成了67%的测试进度，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她的身体被发现在河边，

法医说像是溺水，但肺部没有水。"柯磊感到一阵恶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游戏...""不是游戏，"林槐打断他，"是捕网。《界限》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用来捕捉特定的大脑活动模式。ADMIN选中的人都有两个共同点——急需用钱，

以及某种特殊的神经可塑性。""神经可塑性？""你的大脑比常人更容易...重组。

"林槐的独眼直视柯磊，"这正是他们需要的。"柯磊想起母亲常说他学东西快得吓人，

连大学时的神经科学教授都对他的反应速度表示惊讶。

但他从没想过这会成为某种...威胁。"他们是谁？ADMIN到底是什么？

"林槐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某个公司，可能是政府项目，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只知道他们在进行'认知融合实验'——把人类意识数字化，然后...融合。""融合？

和什么融合？""和《界限》里的存在。"林槐的声音低了下来，

"游戏里的NPC不是程序，柯磊。他们是之前被吞噬的测试员。"柯磊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这太荒谬了！你有什么证据？

"林槐平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给柯磊。

画面中是一个与柯磊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正对着镜头说话："我是测试员KR0515，

如果有人在看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年轻人突然看向镜头外，脸色骤变，"天啊，

她又来了！她在游戏外！她看到我了！"视频在一片混乱中结束。"这是三个月前的录像，

"林槐收回手机，"两天后，他的尸体在下水道被发现，死因是...自燃。

"柯磊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墙壁。这一切太超现实了，但昨晚的经历，

那张神秘出现的病历纸，会说话的乌鸦..."为什么找上我？"他艰难地问道。

"因为你还在早期阶段，"林槐说，"KR0421，你只完成了23%，还有机会逃脱。

超过50%就..."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怎么逃脱？我已经卸载了游戏。

"林槐苦笑："你以为这么简单？看看你的手机。"柯磊掏出手机，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界限》的图标——那个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建筑。

他明明记得昨晚已经删除了。"它会回来，"林槐说，"就像病毒一样。你必须抵抗诱惑，

不再登录。报酬、邮件、短信，统统忽略。熬过两周，同步率就会下降，他们就会放弃你，

寻找下一个目标。"柯磊想起那五万元报酬，母亲的医药费... "如果我继续呢？

""那么你就会成为《界限》的一部分，"林槐的声音冷得像冰，"永远困在那里，

而某个'东西'会占据你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钟楼突然陷入寂静，连风声都消失了。

柯磊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空气变成了粘稠的液体。"他们在听，

"林槐紧张地环顾四周，"我们得走了。记住，不要相信游戏里的任何东西，

尤其是..."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柯磊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

"别接！"林槐厉声道，但为时已晚。柯磊已经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机械女声："测试员KR0421，第二次测试将在今晚8点开始。

请确保网络畅通，佩戴耳机。"电话挂断了。林槐的脸色变得惨白。"太晚了，"他喃喃道，

"他们已经锁定你了。""我可以不参加，"柯磊说，"拔掉网线，

关掉手机...""你以为我没试过吗？"林槐苦笑，"他们会找到方法进入你的家，

你的电脑，你的...梦。"柯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新消息。他低头查看，

是一张照片——他母亲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睡颜，拍摄时间显示是十分钟前。

下面附着一行字："完成测试，医药费明天到账。拒绝测试，母亲会发生意外。选择吧，

KR0421。"柯磊的手开始颤抖，一种冰冷的愤怒从心底升起。

"他们怎么敢...""他们什么都敢，"林槐说，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那些测试员都...消失了。"柯磊盯着母亲的照片，

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五万元能解决多少问题啊，母亲的靶向药，物理治疗，

甚至可能请个专业护工..."今晚我会参加测试，"他突然决定，"但我需要知道更多。

游戏里有什么？我该怎么保护自己？"林槐长叹一口气，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有我能记住的所有游戏地图和规则，

但《界限》每次都会变化，所以不一定准确。最重要的是——不要相信你看到的，

不要听从任何指示，尤其不要..."一阵刺骨的冷风突然席卷钟楼，

林槐的声音被淹没在钟表齿轮的疯狂转动声中。所有的钟表指针开始飞速旋转，

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他们来了！"林槐大喊，"快走！记住，游戏里的死亡不是结束，

而是开始！别让它们抓住你的——"一块巨大的齿轮从天花板上脱落，直直砸向林槐。

柯磊本能地扑向一边，听到一声可怕的闷响。当他再次抬头时，林槐已经不见了，

只有一滩暗红色的液体在齿轮下缓缓扩散。柯磊的血液凝固了。他踉跄着后退，

然后转身冲向楼梯。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声音，仿佛整座钟楼都在苏醒，要将他吞噬。

他几乎是摔下一楼的，然后从窗口跳了出去，顾不上被碎玻璃划伤的手臂。

跑出至少两条街后，柯磊才敢停下来喘气。口袋里的U盘像一块烧红的炭，

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林槐死了，或者...消失了。而今晚8点，

他将再次进入那个噩梦。回到家，柯磊立刻检查了所有门窗，拉上窗帘，

然后打开电脑插入U盘。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命名为"逃生指南"。

文件中有十几张游戏地图的截图，标注着各种符号和潦草的笔记。

柯磊认出了昨晚的废弃医院，

其他场景：学校、公寓楼、地铁站...每个地点都标注着"危险区域"和"可能的出口"。

其中一份文档引起了柯磊的注意：《认知融合阶段》。"1-20%：测试期，

游戏会观察你的反应模式；21-50%：融合期，

游戏中的存在会尝试与你互动；51-70%：侵蚀期，

现实与游戏界限模糊；71-100%：替代完成，测试员意识被完全吞噬。

"柯磊现在的进度是23%，正处于融合期。根据文档，

这个阶段游戏中的NPC会开始表现出异常行为，甚至可能尝试"引导"玩家做出某些选择。

从任何声音指示；不要吃或喝游戏中的任何东西；镜子是危险的；如果遇到其他"测试员"，

不要相信他们；找到红色的门；记住你是谁。最后一条被反复描粗，几乎划破了纸张。

柯磊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头痛。这些信息既多又少，既具体又模糊。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在游戏中活下来，更不知道如何在不危及母亲的情况下逃脱。

窗外天色渐暗，柯磊看了眼时间——7:30。他还有半小时准备。他煮了杯浓咖啡，

检查了网络连接，然后戴上耳机。电脑屏幕上的《界限》图标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红色，

像一滴血。7:59，柯磊深吸一口气，点击了图标。熟悉的眩晕感立刻袭来，

比上次更强烈，更持久。当柯磊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中央。

夜色如墨，只有几盏故障的路灯提供着时明时暗的照明。两侧是破败的商店，橱窗积满灰尘，

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金属的气味。"第二次测试开始，

"机械女声在柯磊脑海中响起，"目标：找到失踪的女孩。时间限制：60分钟。

"一张照片浮现在柯磊眼前：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女孩，黑色长发，穿着蓝色连衣裙，

对着镜头微笑。照片下方写着"张雨晴，22岁，最后一次出现在青山路附近"。

照片消失后，柯磊注意到自己手中多了一张纸质地图，上面标注着他现在的位置和几个红圈，

似乎是搜索区域。"搞什么，这变成侦探游戏了？"柯磊嘟囔着，开始沿着街道行走。

与上次的医院不同，这次的环境看似普通，却处处透着诡异。柯磊经过一家理发店时，

橱窗里的假人头突然转动，空洞的眼睛追随着他的身影。他加快脚步，

听到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根据地图，第一个搜索区域是前方不远处的公寓楼。

那是一栋老式的六层建筑，外墙斑驳，几扇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显示这里并非完全无人居住。公寓大门没锁，柯磊推门而入。门厅里堆满杂物，

墙上的公告栏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大部分已经发黄卷边。电梯显然已经停用多年，

柯磊只好走向楼梯。就在他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头顶的灯突然闪烁起来，

伴随着电流的嗡嗡声。

柯磊握紧口袋里的折叠刀——他惊喜地发现自己在现实中的物品竟然带入了游戏。

三楼走廊尽头是目标房间——305号。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公寓里一片狼藉，

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茶几翻倒，沙发被划破，填充物散落一地。

墙上有几道深色的痕迹，柯磊凑近一看，是血迹。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微弱的哭泣声。

柯磊谨慎地靠近，用刀尖轻轻推开门。一个女孩背对着门坐在床边，黑色长发，

蓝色连衣裙——正是照片中的张雨晴。她肩膀抽动，似乎正在哭泣。"张雨晴？

"柯磊轻声呼唤。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缓缓转过头，

柯磊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的皮肤。"你找到我了。

"一个声音从柯磊身后传来。他猛地转身，看到另一个张雨晴站在客厅里，这次脸上有五官，

但眼睛是全黑的，没有眼白。"游戏结束了，KR0421。"她笑着说，

嘴角一直裂到耳根。柯磊后退几步，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回头一看，

床上的无脸女孩已经站了起来，正伸手向他抓来。他本能地挥刀，

女孩的手臂被划出一道口子，但没有流血，只有黑色的烟雾从伤口中渗出。"你不该来这里。

"身后的张雨晴说，声音变得低沉扭曲。柯磊冲向门口，却发现门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镜子。镜中的倒影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模糊的人形，

正试图从镜子里爬出来。"镜子是危险的！"林槐的警告在柯磊脑海中响起。他闭上眼睛，

凭记忆向原本是门的位置撞去。令人惊讶的是，他穿过了墙壁，

跌入另一个空间——一间狭小的浴室。浴缸里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上面漂浮着什么东西。

柯磊强忍恶心凑近查看，差点叫出声来——那是一具女尸，穿着蓝色连衣裙，

脸部已经被毁得无法辨认，但从发型和衣着判断，正是张雨晴。更恐怖的是，

尸体手腕上戴着一只独特的手表——玫瑰金表带，表盘上有星月图案。

柯磊清楚地记得今早新闻里报道的失踪女孩就是戴着这样一只手表，

而这一细节警方并未公开。"这不可能..."柯磊喃喃自语。

游戏怎么可能知道连媒体都不知道的细节？浴室门突然打开，无脸的张雨晴站在门口。

"找到我了吗？"她歪着头问道。柯磊别无选择，只能冲向浴室的镜子——明知危险，

但这是唯一的出口。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镜面时，一只苍白的手从镜中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腕。

剧痛袭来，柯磊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重重摔在地上。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街道上，

但环境已经变了——所有的建筑都在融化，像蜡烛一样扭曲变形，天空变成了暗红色。

"认知同步率提升至37%。"机械女声宣布，"测试暂停，24小时后继续。

"柯磊再次体验到被强制登出的眩晕感，然后发现自己回到了电脑前。

屏幕上的游戏界面显示着"同步率：37%"和一个计时器：23:59:59。

他浑身被冷汗浸透，双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更可怕的是，当他抬头看向卧室墙壁时，

发现那里出现了一道血迹，形状与游戏里浴室墙上的完全一致。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条新闻推送："失踪大学生张雨晴尸体在废弃公寓被发现，

死因疑似他杀..."柯磊点开新闻，

看到尸体照片的瞬间差点吐出来——与他在游戏中见到的完全一致，

包括那只玫瑰金星月手表。游戏不仅预测了现实，还提前展示了连警方都未公布的细节。

这已经超出了任何游戏或巧合的范畴。柯磊颤抖着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张雨晴 手表"。

没有任何结果——媒体确实还没报道这一细节。窗外，一只乌鸦落在窗台上，

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柯磊想起昨晚会说话的乌鸦，不由得后退几步。乌鸦歪了歪头，

突然开口："认知融合进度37%，KR0421。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然后它展开翅膀飞走了，留下一片黑色羽毛粘在窗玻璃上。柯磊走近查看，

发现羽毛上有一个微小的银色数字：51。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

游戏正在以某种方式渗入现实，而他正在失去对两者的区分能力。

最可怕的问题是：当同步率达到100%时，会发生什么？柯磊看向电脑屏幕，

计时器显示：23:58:17。下一次测试将在不到24小时后开始，

而他已经无法确定自己能否坚持到那时不失去理智，或者更糟——不失去自我。

第三章 记忆宫殿柯磊盯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眼球布满血丝，眼下挂着深重的黑眼圈。

自从上次游戏测试结束已经过去了22小时，他几乎没合过眼。水龙头哗哗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