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的视角

“你他妈到底是来租房还是来看美女的？“苏雨晴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直接把我钉在了门口。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尴尬的看房经历。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在欣赏这栋老式公寓的装修风格，绝不是故意盯着她看。“对不起，

我只是…这房子真的很有艺术感…“我结结巴巴地解释，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是吗？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从进门开始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的腿？“她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

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该死，这个女人穿着黑色的紧身舞蹈练习服，

那双修长的腿简直就像是艺术品一样完美，谁能不多看两眼？“我是学设计的，职业病，

总是会注意美的事物…“我试图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苏雨晴挑了挑眉，

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规矩很简单，不准带女人过夜，不准深夜制造噪音，违者立刻滚蛋，能接受吗？

“她的声音放软了一些，但眼神依然犀利。“没问题。“我点点头，毕业后的工作不如预期，

钱包已经瘪得可怜，这间位置好又便宜的阁楼对我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

“那就跟我来看看你的房间。“她转身走在前面，腰肢随着步伐自然摆动，

我强迫自己把视线固定在地板上——毕竟这是未来的房东，绝对不能有非分之想。

房间比我想象中要好，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还有一个小阳台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

“喜欢吗？“苏雨晴站在狭小的空间里，和我的距离近得有些不自然，

我能闻到她发丝间的淡淡清香。“很不错。“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该死，

她为什么站得这么近？“那就这么定了。“她突然后退一步，表情重新变得冷漠，

“押金一个月，房租提前一周打到我账上，行李明天可以搬来。”就这样，

我稀里糊涂地租下了这间房子。搬进来的第一天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当我第一次推开那扇老旧的公寓门，迎面而来的不只是一股淡淡的木质香，

还有一个让我窒息的惊人发现。刚把最后一个箱子搬上楼，就听到客厅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

还有杯子碰撞的声音。推开门的瞬间，我僵在了原地。苏雨晴半躺在沙发上，

一个留着精致短发的漂亮女孩正坐在她腿上，两人的姿势亲密得让我喉咙发紧。

她们显然没料到我会提前到达，空气在那一刻凝固了。"对不起！

我...我应该先敲门的..."我结结巴巴地道歉，恨不得立刻从这个尴尬的场景中消失。

苏雨晴迅速推开那个女人，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慌乱。"周晨是吧？

房租付了就行，其他的不关你事。"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与刚才的热情形成鲜明对比。

那个女人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我是顾心怡，

苏雨晴的好朋友。"她伸出手，却又在我准备握住时调皮地收了回去，"很高兴认识你，

帅哥。"然后当着我的面在苏雨晴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我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那里，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看哪里。“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先去收拾房间。

“我匆忙丢下这句话，逃也似的走向阁楼。身后传来两人压低的笑声，像是在嘲笑我的窘迫。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只猫一样小心翼翼地在公寓里活动，尽量避开那对”好朋友”。

但这栋房子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每到深夜，隔壁房间传来的暧昧声响总能穿透墙壁，

钻进我的耳朵。有几次半夜起来喝水，我撞见苏雨晴和顾心怡在厨房亲热，

两人拥抱的姿势让我脸红心跳，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匆匆退回房间。更尴尬的是，

苏雨晴对我的态度时冷时热，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有时她会刻意保持距离，

仿佛我是什么传染病患者；有时却又主动找我聊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有一次在共用厨房做饭，狭小的空间里我们不可避免地有了身体接触，

她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对不起。“我连忙后退，生怕她以为我是故意的。

但苏雨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拉开距离，而是微微一笑，“没关系，这厨房本来就小。

”她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我的手臂，留下一道微妙的触感，让我心跳加速。就这样，

我成了这栋老公寓里的新房客，也是唯一的男性住户。刚开始的几天，我像只惊弓之鸟，

生怕再次撞见什么不该看的场景。更让我困惑的是，每当顾心怡在场时，

苏雨晴就会立刻变回那个冷漠的女强人，对我爱答不理。我本想和这对"好朋友"保持距离，

奈何这栋老房子的隔音实在太差。深夜，隔壁房间的争吵声清晰地传到我耳中。

"你必须继续吃药！医生说了...""我受够这种感觉了！

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再次崩溃吗？

上次你差点..."争吵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响。

我把头埋进枕头里，努力不去想象隔壁正在发生的事。第二天早上，我出门倒垃圾时，

发现苏雨晴正坐在楼梯口抽烟，眼睛红肿得厉害。"早。"我试探性地打招呼。她头也不抬，

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以为我是同性恋？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噎住了，不知如何作答。苏雨晴终于抬头看我，眼神复杂，

"人不是只有非黑即白的，周晨。"说完，她掐灭了烟，起身离开，

只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有时候，表面看到的往往是最不真实的。

"就在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有所缓和时，顾心怡又出现了。

这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黏在苏雨晴身边，而是突然闯进了我的房间。"好奇我们的关系？

"她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抱歉，这不关我的事。

"我低头继续整理我的画稿，试图表现得对她不感兴趣。

"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对你忽冷忽热？"顾心怡踱步到我身后，"不想知道那些药片是什么？

不想知道她晚上为什么会哭？"我的手顿了一下，无法否认我确实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喜欢她，对吧？"顾心怡的声音突然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上，

"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得到她的心...""顾小姐，请你出去。"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都请不要把我卷进去。"顾心怡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你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周晨。"她离开前，又补了一句，"如果你改变主意，

随时可以找我聊聊。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那天晚上，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破了公寓的平静。电闪雷鸣中，断电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拿着手机照明，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想找些蜡烛。客厅里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闪电照亮室内一瞬。就在我摸索着前进时，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啜泣。

借着下一道闪电的光芒，我看到苏雨晴正缩在沙发角落，抱着膝盖无声地哭泣。"雨晴？

"我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这是我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她猛地抬头，慌乱地擦着眼泪，

却在看清是我后，反常地没有立即拉开距离。"顾心怡呢？"我小心翼翼地靠近，

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出差了，三天后回来。"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想必是哭了很久。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道了声谢，然后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安静地坐着，听着窗外的雨声。

"我们这样很像约会里的停电桥段，不是吗？"过了一会儿，苏雨晴突然说，

语气中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轻松。我不禁莞尔，"差别是，

电影里的男主角通常会准备蜡烛、红酒和浪漫的背景音乐。""而不是像你这样手足无措？

"她轻笑起来，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动人。我假装受伤地捂住胸口，"伤害性不大，

侮辱性极强。"她又笑了，这次甚至有些放肆。在这个没有顾心怡、没有冷漠面具的夜晚，

苏雨晴展现出了一个全新的自己——幽默、率真、带着一丝脆弱的美。"我们玩个游戏吧，

停电无聊死了。"她突然提议。"什么游戏？""你问我问题，我回答，然后我问你问题，

你回答。"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但只能问十个问题，而且必须诚实回答。

""这不就是真心话大冒险吗？"我笑道。"准确地说，只有真心话，没有大冒险。

"她纠正道，"怎么样，敢玩吗？"也许是黑暗给了我勇气，又或许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我答应了。"你和顾心怡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直接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苏雨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她曾经是我的救命恩人，

现在是我的...心理医生，兼自封的人生管理员。""心理医生？"我惊讶地问道。

"这算第二个问题了。"她调皮地提醒我，"是的，我有些心理问题，

需要定期吃药和接受治疗。顾心怡是专业的临床心理学家，也是我大学时代的好友。

"这个回答出乎我的意料，"那你们之间的...亲密行为？""第三个问题。

"她叹了口气，"那只是治疗的一部分...或者说，顾心怡认为那是治疗的一部分。

我对女性没有特别的感觉，但她坚持认为通过'替代性亲密关系'可以帮我走出阴影。

""什么阴影？"我越来越好奇了。苏雨晴的声音低了下去，"两年前，

我的未婚夫在婚礼前夕出轨了我最好的闺蜜，然后他们一起卷走了我的创业资金，

还散布谣言说我精神有问题...""所以你现在确实吃药是...""是的，

抑郁症和PTSD。"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段时间我几乎崩溃，

是顾心怡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挣脱。"轮到我问你了。"她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你为什么选择住在这栋破公寓里？以你的工资，应该住得起更好的地方吧？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决定实话实说："因为这里离我前女友家很近，

我还抱着一丝复合的希望...""哇，真是个痴情的男人。

"苏雨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她甩了你？""是我提的分手，但后来又后悔了。

"我苦笑道，"典型的'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为什么分手？""因为我太专注于工作，

忽略了她的感受。"我坦诚地说，"等我意识到这一点时，

她已经遇到了新的人..."苏雨晴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你总是加班到很晚，

却又时不时地站在阳台上发呆？"我惊讶地看向她，虽然在黑暗中她可能看不到我的表情，

"你注意到了？""这栋楼只有三户人家，想不注意到都难。"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而且...你的表情太明显了，写满了'我很痛苦'四个大字。

"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聊着各自的情感经历，不知不觉就把十个问题的限制抛到了脑后。

当我问到她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时，苏雨晴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他。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窗外的雨声淹没。"你的前未婚夫？""不，是我哥哥。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悲伤，"他在我十八岁那年去世了，

你们有着相似的笑容和说话方式...""所以你一开始对我很冷淡？""不，

我对所有人都冷淡。"她自嘲地笑了笑，"这是我的防御机制，

顾心怡说这是一种'情感隔离'的表现。""那为什么有时候又对我特别友好？

"苏雨晴没有立即回答，外面的雨势渐小，屋内却越发安静。"因为..."她的声音很轻，

却异常清晰，"有时候，

我真的很想再次感受被人关心是什么感觉..."这句话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我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不知是谁先靠近的，当我们双唇相接时，

一切仿佛都变得顺理成章。她的唇瓣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泪水的咸涩。

这个吻既热烈又克制，像是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在黑暗中寻找着彼此的温度。

当我们终于分开时，苏雨晴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不应该这样...""为什么不应该？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到她皮肤的温热。

"因为...顾心怡..."她的声音中带着犹豫和不安。"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如果只是医生，为什么会吻你？"我忍不住追问。苏雨晴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决心："因为她爱我，或者说她认为她爱我。

她把我当作她的'病人'和'伴侣'，这种关系...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医患界限。

""那你呢？你爱她吗？""我欠她太多，没有她，我可能早就..."苏雨晴没有说完，

但我理解她的意思。就在这时，电力突然恢复了，客厅的灯刺眼地亮起。

在突如其来的光明中，我们尴尬地分开，仿佛刚才的亲密只是黑暗中的一场幻觉。

"这事不会再发生了。"苏雨晴迅速恢复了那个冷静的房东形象，声音中的温度瞬间消失，

"请当它从未发生过。"说完，她起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回味着刚才那个短暂而美好的吻。接下来的几天，苏雨晴似乎刻意避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