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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绿茶反派又争又抢是作者爱吃番鸭的小主角为柳言萧瑾本书精彩片段:第一旋遇刺大周朝永和十二年西北大捷的消息如春风般一夜吹遍京听说了吗?萧王爷又打胜仗了!那位女王爷真是了不得!三年前平定南如今又大破北这军功谁人能比?京城最繁华的天街两侧挤满了百个个伸长了脖子张远处尘土飞马蹄声渐一队黑甲骑兵缓缓行为首的将领身姿挺拔如青玄铁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猩红披风猎猎作虽看不清面那通身的肃杀之气已让人心生敬畏...
第一章 凯旋遇刺大周朝永和十二年秋,西北大捷的消息如春风般一夜吹遍京城。
"听说了吗?萧王爷又打胜仗了!""嘿,那位女王爷啊,真是了不得!三年前平定南疆,
如今又大破北狄,这军功谁人能比?"京城最繁华的天街两侧挤满了百姓,
个个伸长了脖子张望。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渐近,一队黑甲骑兵缓缓行来。
为首的将领身姿挺拔如青松,玄铁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猩红披风猎猎作响,
虽看不清面容,那通身的肃杀之气已让人心生敬畏。"那就是萧王爷?
怎的看起来比男子还要威风?""嘘!小声点!萧王爷最不喜人议论她的容貌。
去年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多看了两眼,当场就被她一个眼神吓得尿了裤子!"队伍中央,
萧瑾瑜端坐马上,对两侧的欢呼声充耳不闻。她眉如利剑,眼若寒星,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轮廓分明的脸上不见半分凯旋的喜悦。"王爷,皇上已在宫中设宴,为您接风洗尘。
"副将策马上前,低声道。萧瑾瑜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本王乏了,先回府。
""这...怕是不妥...""就说本王旧伤发作。"她不容置疑地一摆手,勒转马头,
带着亲卫转向王府方向。行至一处僻静巷道,萧瑾瑜忽然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她眯起眼睛,
手指无声地搭上腰间剑柄。"出来。"她冷声道。刹那间,十余道黑影从两侧屋顶飞扑而下!
刀光剑影中,萧瑾瑜长剑出鞘,如银龙出海,转眼间已有三名刺客毙命剑下。
"王爷小心暗箭!"亲卫大喊。萧瑾瑜侧身一闪,一支淬毒羽箭擦着脸颊飞过。她正欲追击,
忽见一道白色身影从巷口奔来,口中喊着:"光天化日,岂容贼人猖狂!
"那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看似文弱,
却在箭矢飞来之际猛地扑向萧瑾瑜——"嗤"的一声,利箭没入他肩头。"多管闲事。
"萧瑾瑜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却舞得更急,顷刻间将剩余刺客尽数斩杀。
她这才转身看向那中箭的书生。男子已昏迷倒地,面色苍白如纸,却掩不住俊秀五官。
他白衣染血,更显得脆弱不堪,唯有紧抿的唇角透着一丝倔强。萧瑾瑜盯着他看了片刻,
忽然注意到他腰间露出一角的玉佩——那纹路似曾相识。"带回府。"她简短命令。"王爷,
此人来历不明...""本王说,带回府。"亲卫不敢多言,连忙小心翼翼抬起书生。
萧瑾瑜翻身上马,眸色深沉如夜。王府大门前,总管赵德早已率众等候。见萧瑾瑜归来,
连忙上前行礼:"王爷,您可算回来了!老奴...""叫府医。"萧瑾瑜打断他,
指了指亲卫抬着的书生,"给他疗伤。"赵德一愣:"这位是...""路边捡的。
"萧瑾瑜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入府中,"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更衣。"一个时辰后,
萧瑾瑜换上一袭墨蓝常服,坐在书房听府医汇报。"回王爷,那位公子肩头箭伤已处理妥当,
所幸未伤及筋骨。只是箭上淬了毒,老朽已用解毒丹压制,但还需观察几日。""什么毒?
""北狄特有的'寒鸦散'。"萧瑾瑜眼中寒光一闪:"果然。"她起身走向客房,
"本王去看看。"客房内,书生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喝药。见萧瑾瑜进来,
他慌忙放下药碗要起身行礼,却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躺着吧。
"萧瑾瑜在床边椅子上坐下,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姓名?""在下柳言,字子默。
"书生声音虚弱却清朗,"见过王爷。""为何出现在那条巷子?"柳言苦笑:"说来惭愧。
在下本是进京赶考的举子,途经此处想抄近道去客栈,
不料撞见刺客行凶...一时热血上头...""你可知那箭有毒?""当时情急,
未曾多想。"柳言垂下眼帘,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能替王爷挡下一箭,
是在下的福分。"萧瑾瑜忽然倾身向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柳公子这虎口的茧子,
不像是拿笔的手啊。"柳言瞳孔微缩,旋即恢复平静:"家道中落前也曾习武强身,
让王爷见笑了。"萧瑾瑜松开手,不置可否:"好好养伤。"她起身欲走,忽又回头,
"你那玉佩,从何处得来?"柳言下意识摸了摸腰间,
神色有一瞬的慌乱:"是...家传之物。""是吗?"萧瑾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转身离去。回到书房,她召来赵德:"查查这个柳言的底细。""王爷怀疑他是刺客同党?
""刺客同党不会替本王挡箭。"萧瑾瑜指尖轻叩桌面,
"但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而且..."她想起那枚玉佩,
与记忆中那个小男孩腰间佩戴的几乎一模一样。"先留他在府中,好生照料,也好看紧些。
"赵德躬身应是,却又迟疑道:"王爷,
皇上那边..."萧瑾瑜冷笑:"就说本王遇刺受伤,明日再入宫请罪。"夜深人静,
客房中的柳言睁开眼,哪有半分虚弱模样。他轻抚肩上包扎好的伤口,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萧瑾瑜..."他低声呢喃,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十年了,你可还记得那个被你救下的怂包小子?"第二章 夜探真相萧瑾瑜天未亮就醒了。
这是多年军旅养成的习惯。她翻身下床,随手抓起一件外袍披上,走到窗前。
晨雾中的王府静谧安详,与她记忆中血火交织的战场形成鲜明对比。"王爷。
"门外传来赵德刻意压低的声音,"您醒了吗?""进来。"赵德推门而入,
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府医说您昨日受了惊吓,特意熬了安神汤。
"萧瑾瑜接过碗,一饮而尽,苦得皱了皱眉:"那个书生怎么样了?""烧了一夜,
刚刚退了热。"赵德接过空碗,犹豫片刻,"王爷,老奴派人查了,
京城几家客栈确实有个叫柳言的举子住了半月有余,籍贯文书也没问题。
只是...""只是什么?""太干净了。"赵德低声道,"一个二十多岁的读书人,
竟无半点劣迹可查,连酒肆茶楼都不曾去过,实在可疑。"萧瑾瑜唇角微勾:"有意思。
"她转身走向衣柜,"备马,本王要入宫面圣。回来后再会会这位'干净'的柳公子。
"皇宫内,气氛微妙。"爱卿又立大功,朕心甚慰。"皇帝周景琰端坐龙椅,面带微笑,
眼中却无多少喜色,"只是昨日庆功宴缺席,朕还以为爱卿出了什么意外。
"萧瑾瑜单膝跪地,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臣昨日回府途中遇刺,旧伤发作,
未能及时入宫请罪,望陛下恕罪。""遇刺?"周景琰眉头一皱,"可有查出幕后主使?
""刺客所用兵器淬了北狄特有的寒鸦散。"萧瑾瑜抬眼直视皇帝,
"臣怀疑与北狄使团近日入京有关。"朝堂上一片哗然。几位大臣交换着眼色,
其中宰相李肃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周景琰沉吟片刻:"此事朕会命人彻查。
爱卿劳苦功高,先回府休养吧。""谢陛下。"退出大殿后,萧瑾瑜的副将程毅快步跟上,
低声道:"王爷,查清楚了,昨日那巷子是个死胡同,柳言说是抄近道根本说不通。
"萧瑾瑜脚步不停:"继续查,别打草惊蛇。"回到王府已近午时。萧瑾瑜刚踏入前院,
就听见一阵争执声从西厢传来。"你这贱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也配用王爷的药材!
"一个尖细的声音趾高气扬地道。"在下不敢。"熟悉的男声虚弱却坚定,
"只是府医说这药需按时服用..."萧瑾瑜眉头一皱,大步走向声源处。西厢廊下,
她最宠爱的男侍林墨正带着两个小厮围住柳言。林墨一袭湖蓝绸衫,面若敷粉,
手中折扇指着柳言鼻尖,满脸鄙夷。柳言则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肩上包扎处隐隐渗出血迹,
面色苍白如纸,却站得笔直。"怎么回事?"萧瑾瑜冷声问道。众人一惊,连忙转身行礼。
林墨瞬间变了脸色,堆起甜腻的笑容扑过来:"王爷!您可回来了!这不知哪来的野书生,
偷用您赏给奴的雪参丸,奴正教训他呢!"萧瑾瑜不动声色地避开林墨的碰触,
目光落在柳言身上:"你说。"柳言深深一揖,动作牵动伤口,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回王爷,府医说在下体内余毒未清,需按时服药。
今早小厮送来的药中少了雪参一味,在下只是询问可否补上,并非要占用林公子的份例。
""你胡说!"林墨尖声道,"王爷,他明明...""够了。"萧瑾瑜一摆手,"赵德,
去查药房记录。"她又看向柳言单薄的衣衫,"伤未好就出来吹风,是想让本王白救你吗?
"柳言低头:"在下知错。"赵德很快回来,证实了柳言的说法。林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还想辩解,萧瑾瑜已冷冷开口:"林墨,禁足三日。柳公子养伤期间,
一应药材按府医要求供给,不得有误。"林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却在萧瑾瑜凌厉的目光下不敢多言,悻悻退下。萧瑾瑜转向柳言:"能走吗?
"柳言点头:"能。""跟本王来。"书房内,萧瑾瑜示意柳言坐下,自己则站在窗前,
背对着他:"昨日为何替本王挡箭?"柳言声音平静:"一时情急。
""你可知若箭上淬的是剧毒,你已经死了?""在下相信王爷府上的医术。"萧瑾瑜转身,
锐利的目光直视他:"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说吧,你想要什么?金银?功名?
"柳言抬起头,眼中竟有一丝受伤:"王爷以为在下是为求赏?"他苦笑一声,"也是,
在下出身寒微,确实难逃攀附权贵之嫌。"他艰难地站起身,深深一揖:"救命之恩,
无以为报。待伤愈后,在下自会离开,绝不给王爷添麻烦。"萧瑾瑜眯起眼。
这书生看似柔弱,骨子里却倔得很。她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被她救下的小男孩,
挨了打也不肯掉一滴眼泪,只死死攥着她的衣角不放。"你读过书?"她突然问。
柳言一怔:"略通文墨。""可会算账?""家父曾任县衙主簿,在下从小帮忙整理文书。
"萧瑾瑜走到书案前,拿起一叠公文:"本王府上缺个文书。养伤期间,你暂代此职。
月俸五两,可愿意?"柳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低头:"蒙王爷不弃,
在下愿效犬马之劳。""赵德会给你安排住处。明日开始上工。"萧瑾瑜顿了顿,"记住,
本王最恨欺骗。"柳言郑重行礼:"在下必不负王爷信任。"待柳言退下后,
萧瑾瑜从袖中取出那枚玉佩细细端详。通体莹白的玉上雕着一只踏云麒麟,
与记忆中那个雨夜所见一模一样。当年她救下那个男孩后,曾派人寻找,
却得知那户人家已遭灭门之祸。"柳言..."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日子,柳言安分守己地做着文书工作。他住在偏院一间简朴的厢房里,
每日除了去书房整理公文,几乎足不出户。府中下人对这位谦和有礼的书生颇有好感,
只有林墨一党仍不时找茬。这日午后,萧瑾瑜正在书房批阅军报,
柳言捧着一摞公文轻轻敲门。"进来。"柳言将公文放在案角:"王爷,
这是今日从兵部送来的文书,已经分类整理好了。"萧瑾瑜头也不抬:"放着吧。
"柳言却没有立即退出,而是犹豫地站在原地。"还有事?"萧瑾瑜抬眼。
"在下...在下不小心看到这份关于北狄使团的奏报。"柳言指着一份公文,
声音有些不安,"其中提到使团副使阿史那德,此人十年前曾在边境与我军交战,生性狡诈,
此次来京恐有异心。"萧瑾瑜放下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怎知阿史那德?
"柳言低头:"家父...曾任边关文书,常与在下说起边境战事。
"萧瑾瑜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推过一份空白奏折:"把你所知的阿史那德情况写下来。
"柳言一愣:"这...在下人微言轻...""让你写就写。"柳言只得坐下,提笔书写。
萧瑾瑜走到他身后,看着他笔下流出一行行工整的小楷,不仅详述了阿史那德的作战特点,
还分析了北狄内部各部落的矛盾,甚至提出了几条应对之策,见解之独到,
连萧瑾瑜都不禁挑眉。"你的字不错。"她淡淡评价。柳言搁笔,谦逊道:"胡乱写写,
让王爷见笑了。"萧瑾瑜拿起奏折扫了一眼,
忽然话锋一转:"昨日本王让你送去户部的公文,你送错了。"柳言脸色一变,
慌忙起身:"在下该死!不知送错了哪一份?我这就去...""坐下。
"萧瑾瑜按住他的肩膀,"你'不小心'送去的,是本王三个月前写的西北边防策论。
"柳言身体一僵。"更巧的是,"萧瑾瑜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你今日所写与那策论中的几条建议几乎一字不差。
"柳言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在下...在下..."萧瑾瑜直起身,
将奏折收入袖中:"下次再'送错'公文,本王就让你去马厩刷一个月马。"她嘴角微勾,
"退下吧。"柳言如蒙大赦,匆匆行礼退出。走到院中,他脸上的惶恐之色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果然注意到了..."他轻声自语,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书房内,萧瑾瑜展开那份奏折又读了一遍,眼中兴味更浓。
"柳言..."她喃喃道,"你究竟是谁?"第三章 月下剑影暮春时节,
王府后花园的牡丹开得正盛。萧瑾瑜斜倚在凉亭的美人靠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玉酒杯。
亭外,几位衣着华美的男侍正三三两两赏花谈笑,时不时向她投来含情脉脉的目光。"王爷,
这是新酿的桃花酿,您尝尝。"林墨扭着腰肢凑过来,殷勤地斟满酒杯,身上熏香浓得呛人。
萧瑾瑜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接过酒杯却没喝:"府里何时多了这么多花?
""是赵总管安排的。"林墨得意地瞥了眼不远处独自站立的柳言,"说是庆祝王爷凯旋,
也让某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开开眼。"柳言似乎察觉到视线,转头望来。
今日他穿着一袭素白长衫,在一众花枝招展的男侍中显得格外清爽。见萧瑾瑜看他,
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礼,却没有靠近的意思。萧瑾瑜收回目光,心中莫名有些不悦。
自从那日书房一事后,柳言在她面前越发谨小慎微,倒像是刻意保持距离。
"王爷~"林墨娇声打断她的思绪,"奴家新学了一首曲子,弹给您听可好?
"不等萧瑾瑜回答,他已拍手令小厮取来古琴。琴声响起,技巧纯熟却流于媚俗,
萧瑾瑜听得心不在焉,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柳言所在的方向。柳言正站在一株白牡丹前,
修长手指轻抚花瓣,侧脸在阳光下如玉般温润。他似乎对琴声毫无兴趣,
反倒对园中花草更感兴趣,不时俯身细看。"好!"琴声戛然而止,
林墨得意地接受着众人的喝彩。小厮们忙不迭地端上茶点,林墨亲自捧了一盏雨前龙井,
袅袅婷婷地走向萧瑾瑜。就在这时,柳言不知何时也端了茶盏,正往凉亭走来。
两人在台阶处相遇,林墨眼中闪过一丝恶意,突然脚下一歪——"啊!"惊呼声中,
柳言手中的茶盏脱手飞出,滚烫的茶水全泼在林墨价值不菲的锦袍上。"我的云锦!
"林墨尖叫起来,"你这贱人故意的!"柳言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在下不是有意的,
林公子突然崴脚,我一时没拿稳...""放屁!"林墨不顾形象地大骂,"王爷!您看他!
这袍子可是御赐的料子!"萧瑾瑜冷眼旁观,
方才那一幕她看得分明——林墨确实假装崴脚想撞柳言,却在即将接触的瞬间,
柳言手腕几不可察地一转,茶水便精准地泼在了林墨身上。好身手。她心中暗赞。
"一件衣裳罢了。"萧瑾瑜淡淡开口,"林墨,你失态了。"林墨噎住,脸色涨得通红。
柳言则深深鞠躬:"是在下不小心,请王爷责罚。"萧瑾瑜盯着他低垂的脖颈,
那里有一缕碎发随着动作滑落,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棕色。"既然知道错了,
"她慢条斯理地说,"就罚你...今晚来书房抄写《礼记》十遍。"柳言猛地抬头,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哪是惩罚,分明是给了他独处的机会。两人目光相接,
萧瑾瑜看到他眼中迅速掩去的狡黠,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在下领罚。"柳言低头,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懊悔。林墨不甘地瞪着柳言,却不敢再多言,只得气呼呼地退下更衣。
赏花宴不欢而散,众人纷纷告退,只有柳言被赵德领去书房"领罚"。夜深人静,
萧瑾瑜处理完军务,信步走向书房。窗外月色如洗,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
她忽然停下脚步——后院空地上,一道白色身影正在月下舞剑。柳言只穿着单薄的中衣,
手中一柄青钢剑如银蛇吐信,招式凌厉狠辣,哪还有半分白日里文弱书生的模样?
他身形矫若游龙,剑锋过处带起片片落叶,竟在空中组成一幅幅图案,又瞬间被剑气撕碎。
萧瑾瑜屏住呼吸。这套剑法她认得,是北疆柳氏一族的家传绝学"寒梅剑法",
十年前柳家满门抄斩后便已失传。这柳言怎么会...正思索间,柳言突然收剑而立,
转向她藏身的方向:"王爷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被发现了。萧瑾瑜也不尴尬,
大大方方走出树影:"《礼记》抄完了?"柳言将剑收入鞘中,方才的凌厉气势瞬间收敛,
又变回了那个温润书生:"回王爷,已抄完七遍。""剑法不错。"萧瑾瑜走近,
"跟谁学的?"月光下,柳言额上细密的汗珠晶莹剔透。他微微一笑:"家学而已。
先父好武,从小教了些皮毛。""柳氏寒梅剑法,可不是皮毛。"萧瑾瑜直视他的眼睛,
"你是北疆柳家的人?"柳言神色不变:"王爷说笑了。柳姓乃大姓,天下姓柳的何止千万。
在下出身寒门,怎敢高攀将门柳氏?"萧瑾瑜不置可否,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虎口处的茧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厚实,分明是常年握剑留下的。
"王爷..."柳言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哑。萧瑾瑜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
几乎能数清他纤长的睫毛。月光下,柳言的眸子如两泓清泉,倒映着她的身影。
他身上有淡淡的墨香,混合着练剑后的汗味,竟出奇地好闻。"继续抄你的书吧。
"她松开手,转身离去,却故意放慢脚步。果然,
身后传来柳言的声音:"王爷不问在下为何会武功却装作文弱?"萧瑾瑜回头,
似笑非笑:"本王等着你自己说。"柳言怔了怔,随即展颜一笑。这一笑如冰雪消融,
让他整个人都明亮起来:"那...在下可否再问王爷一个问题?""说。
""王爷为何留下在下?明知我来历可疑。"萧瑾瑜望着他期待的眼神,
忽然起了捉弄之心:"王府缺个会剑法的文书。"说完,不等他反应便大步离去。回到寝殿,
萧瑾瑜唤来赵德:"查一查柳家当年有没有幸存者。
"赵德一惊:"王爷是说...北疆柳家?""十年前柳家被满门抄斩时,
有没有孩童逃脱的记录?""老奴依稀记得,
当时确实有个小公子下落不明..."赵德压低声音,"但此事涉及谋逆大罪,
王爷还是...""继续查,但要隐秘。"萧瑾瑜打断他,"另外,
明日让柳言搬到西苑的听雨轩去。"赵德瞪大眼睛。听雨轩离王爷寝殿只隔一座小桥,
是府中男侍们梦寐以求的住处。"王爷如此厚待,恐怕其他公子...""本王做事,
需要你教?"萧瑾瑜冷冷一眼,赵德立刻噤声退下。独自站在窗前,
萧瑾瑜望着院中那株白牡丹出神。十年前那个雨夜,她救下的小男孩腰间佩戴的,
正是柳家嫡系才能拥有的麒麟玉佩。"柳言..."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确定。与此同时,书房中的柳言放下毛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桌上整齐摆放着抄好的《礼记》,字迹工整清秀。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听雨轩的方向,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萧瑾瑜..."他低声自语,"你究竟认出我没有?
"月光洒在他半开的衣襟上,
隐约可见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疤——那是十年前那场灭门惨案留下的印记。
第四章 绿茶手段听雨轩内,柳言正将最后一本书放入书架。
这间位于西苑的独立小院清幽雅致,窗外一株老梅斜伸,若是冬日想必景致更佳。
屋内陈设简单却不失精致,比之前住的偏院厢房好了不知多少。"柳公子,
这些是王爷吩咐送来的文房四宝。"小厮恭敬地捧着一个紫檀木盒进来。柳言打开木盒,
一块上好的端砚映入眼帘,旁边是一支狼毫笔,笔杆上刻着细密的云纹。他指尖轻抚过笔杆,
嘴角不自觉上扬。"替我谢过王爷。"小厮退下后,柳言走到铜镜前整理衣冠。
镜中人身姿挺拔,一袭淡青色长衫衬得肤色如玉。他故意将衣领拉松一些,
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又拨乱几缕额发,这才满意地拿起一叠文书往主院走去。
萧瑾瑜正在书房批阅军报,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进。"门轻轻开启,
一阵淡淡的檀香味随风飘入。萧瑾瑜笔尖微顿,抬眼看见柳言端着一盏茶走近,
步履轻盈如猫。"王爷,请用茶。"柳言将茶盏放在案角不易碰翻的位置,
动作熟练得仿佛已做过千百次。萧瑾瑜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
柳言像被烫到般迅速缩手,耳尖泛起一抹红晕。
"抱、抱歉..."萧瑾瑜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已经是第三次"意外"接触了,
每次柳言都表现得像个未经人事的闺秀,可那若有似无的触碰分明是精心计算过的。
"文书整理好了?"她故意冷着声音问。柳言点头,将手中那叠纸放在桌上:"按王爷吩咐,
已将上半年各州县军备清单分类誊抄。"他俯身指向某处,一缕发丝垂落,
轻轻扫过萧瑾瑜的手背,
"这部分北疆三城的弓弩数量与去年相比..."萧瑾瑜心不在焉地听着,
注意力全在那缕不安分的头发上。柳言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墨香,
闻着令人心神宁静。"...所以在下认为,应当优先补充箭矢。"柳言说完,直起身子,
恰到好处地拉开距离。萧瑾瑜扫了一眼文书,字迹工整如印刷,旁边还细心标注了增减比例。
更难得的是,柳言的分析切中要害,连她这个常年带兵的人都挑不出错处。"做得不错。
"她难得夸了一句,"明日随我去校场,看看新到的弓弩。"柳言眼睛一亮,
随即又犹豫道:"这...恐怕不合规矩。在下不过一介文书...""本王的话就是规矩。
"萧瑾瑜打断他,"巳时出发,别迟到。"柳言深深一揖,转身退下时,
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待他走后,萧瑾瑜拿起那叠文书又仔细看了一遍。
柳言的笔迹工整清秀,却在某些笔画转折处透出一股凌厉,
与那日见他舞剑时的气势如出一辙。"有意思..."她轻声自语。次日清晨,
萧瑾瑜刚用过早膳,赵德就来报:"王爷,林公子求见,说是新谱了曲子想请您品鉴。
"萧瑾瑜本欲拒绝,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让他进来。"林墨今日打扮得格外精致,
一袭水红色长衫衬得肤白如雪,腰间玉佩叮咚作响。他怀抱古琴,
进门就行了个大礼:"王爷万安。""起来吧。"萧瑾瑜懒洋洋地靠在榻上,
"听说你谱了新曲?"林墨娇声道:"正是。专为王爷所作,名为《凤求凰》。"说着,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柳言。琴声响起,缠绵悱恻,
林墨一边弹奏一边含情脉脉地望着萧瑾瑜。柳言安静地立在窗边,面色如常,
手中的毛笔却在纸上洇开了一大片墨渍。萧瑾瑜将一切尽收眼底,忽然开口:"柳言,
你觉得这曲子如何?"柳言一怔,随即恭敬道:"林公子琴艺高超,在下不懂音律,
不敢妄评。""是吗?"萧瑾瑜似笑非笑,"本王还以为读书人都通晓琴棋书画。
"林墨趁机道:"王爷有所不知,柳公子出身寒微,怕是连琴都没摸过呢。"柳言低头不语,
长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委屈。萧瑾瑜心中一动,突然很想看他被逼急了的模样。
"林墨,坐过来。"她拍拍身旁的位置。林墨受宠若惊,连忙放下琴凑过去,
几乎要贴到萧瑾瑜身上。萧瑾瑜余光瞥见柳言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都泛了白。
"王爷~"林墨娇滴滴地唤道,"后日就是花朝节了,奴家想去城外踏青,
您陪奴家去嘛~"萧瑾瑜故作亲昵地拍拍他的手:"好,都依你。"柳言突然咳嗽起来,
脸色有些发白:"王爷,在下...突感不适,可否先行告退?
"萧瑾瑜看着他强忍醋意的样子,心中暗笑:"去吧。记得巳时校场之约。"柳言匆匆退下,
背影竟有几分狼狈。林墨得意洋洋,更加卖力地讨好萧瑾瑜,
却没注意到她心不在焉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那个离去的白色身影。巳时整,
萧瑾瑜换上一身利落的骑装来到校场,远远就看见柳言已等候在那里。
他今天穿了一件窄袖劲装,衬得腰身劲瘦,双腿修长,与平日文弱书生的形象大不相同。
"王爷。"柳言行了一礼,神色如常,仿佛上午的不愉快从未发生。校场上,
新到的弓弩排列整齐。萧瑾瑜随手拿起一把试了试,弓弦紧绷,力道十足。她连射三箭,
箭箭正中靶心,周围士兵齐声喝彩。"试试?"她将弓递给柳言。
柳言犹豫了一下:"在下...不善此道。""无妨,就当玩玩。"柳言接过弓,
姿势生疏地搭箭上弦。第一箭脱靶,第二箭勉强擦到靶边,第三箭总算上了靶。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让王爷见笑了。"萧瑾瑜挑眉。
这演技着实精湛——若非那日月下见过他的剑法,她几乎要相信他真的不擅武艺了。
"勤加练习就好。"她故意靠近,从背后环住他,手把手地教他握弓,
"手腕要这样用力..."柳言身体一僵,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萧瑾瑜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惊人,呼吸也变得紊乱。这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
"王、王爷..."柳言声音发颤,
"在下...自己来就好..."萧瑾瑜恶作剧般在他耳边轻吹一口气:"专心。
"柳言的手一抖,箭歪歪斜斜地射出去,连靶边都没碰到。周围士兵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萧瑾瑜这才放开他,心情大好。回府路上,柳言一直低着头,脖颈处的红晕还未褪尽。
萧瑾瑜突然问道:"会弹琴吗?"柳言脚步微顿:"略通皮毛。""今晚来书房,
弹给本王听。""......是。"夜幕降临,书房内烛火摇曳。柳言坐在琴前,
修长手指轻抚琴弦:"王爷想听什么曲子?""随便。"柳言沉吟片刻,指尖轻拨,
一曲《高山流水》缓缓流淌。琴技不算顶尖,却自有一番清雅韵味。萧瑾瑜闭目聆听,
忽然觉得这旋律莫名熟悉...琴音一转,变成了另一首更为轻快的曲子。
萧瑾瑜猛地睁眼——这是她小时候最爱的《春风谣》,一首边塞小调,京城几乎没人会弹。
"谁教你这首曲子的?"她声音有些发紧。柳言指尖不停:"小时候...一位故人。
"他抬眼看向萧瑾瑜,烛光映照下,那双眸子深邃如潭,"王爷也听过?"萧瑾瑜没有回答。
十年前那个雨夜,她把受伤的小男孩带回府中疗伤,曾哼过这首曲子哄他入睡。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那个男孩,再无他人。"时候不早了,退下吧。"她突然道。
柳言识趣地起身告退,临走前却"不小心"碰倒了一盏灯油,火苗瞬间窜上窗帘。"小心!
"萧瑾瑜反应极快,一把拉过柳言护在身后,另一手抄起茶壶泼向火焰。火很快熄灭,
但两人却因惯性跌坐在软榻上。柳言整个人都趴在萧瑾瑜身上,脸埋在她颈窝处,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对、对不起..."柳言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
却越急越乱,手掌不经意按在了她胸口。萧瑾瑜倒吸一口冷气,
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故意的?"柳言抬头,眼中满是慌乱:"不是!
我真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时间仿佛静止。萧瑾瑜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能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甚至能感觉到他加速的心跳...柳言突然挣脱开来,
踉跄着退后几步:"在下...在下告退!"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萧瑾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方才那一瞬间,她竟然想吻他。这不对劲,
很不对劲。夜深人静,萧瑾瑜辗转难眠,索性起身练剑。庭院中月光如水,
她手中长剑如银蛇舞动,却怎么也斩不断脑海中那个白色身影。突然,
她眼角瞥见一道黑影翻过西苑墙头——是柳言!萧瑾瑜立刻收剑跟了上去。
柳言身手敏捷地穿过几条小巷,最后停在一处废弃茶楼前。萧瑾瑜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
透过瓦缝向下看去。柳言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萧瑾瑜凝神细听,
词:"...计划有变...""...王爷起疑...""...再等三日..."突然,
柳言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屋顶。萧瑾瑜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片刻后,
柳言才收回视线,与黑衣人又说了几句便各自离去。萧瑾瑜回到王府,心中疑云密布。
柳言深夜密会神秘人,谈论的还与她有关...难道他真是别有用心?可那首《春风谣》,
还有他看她时眼中的情意...也是假的吗?她站在听雨轩外,望着那扇紧闭的窗户,
第一次感到如此矛盾。第五章 身份揭露天还未亮,萧瑾瑜就已整装待发。
她站在王府大门前,看着亲卫们检查马匹和行装。这次去城郊军营巡查,至少要停留三日。
按理说无需带文书同往,但昨夜她还是命人通知了柳言。"王爷。"赵德匆匆走来,
压低声音,"老奴刚收到密报,宰相府昨夜遭了贼,丢了些文书。
"萧瑾瑜眉梢微动:"什么时候的事?""子时前后。奇怪的是,宰相并未声张,
只是暗中加派了护卫。"萧瑾瑜若有所思地望向听雨轩方向。
子时...正是柳言外出密会的时间。难道..."王爷,早。"清朗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绪。
柳言一袭素色劲装,背着简单行囊走来。晨光中,他整个人如一块温润白玉,
干净得不染尘埃。"上车吧。"萧瑾瑜简短道,翻身上马。柳言看了看那辆简陋的马车,
又望了望萧瑾瑜挺拔的骑影,欲言又止。最终他默默上了车,却在车队出发不久后,
掀开车帘,脸色发白。"王爷...在下可否骑马?
马车...太颠了..."萧瑾瑜勒住马缰,打量着他煞白的脸色和额角的细汗,不似作伪。
她向亲卫示意:"给他一匹马。"柳言笨拙地爬上马背,
姿势生涩得让人担心他随时会摔下来。萧瑾瑜不得不让程毅牵了根绳子,拴在他的马缰上。
"跟着我,别乱跑。"她命令道,心里却暗自好笑。
这人的演技当真炉火纯青——若非那夜亲眼见他翻墙如履平地,
她几乎要相信他真的不善骑术。队伍缓缓前行,出了城门便加快速度。
柳言起初紧张地抓着马鞍,行出几里后似乎放松了些,甚至敢小声哼起曲子。
萧瑾瑜耳尖微动——又是那首《春风谣》。"喜欢这曲子?"她状似随意地问。
柳言微笑:"嗯。小时候一位恩人曾唱给我听,说是...能驱散噩梦。"萧瑾瑜心头一跳。
十年前那个雨夜,小男孩发着高烧,在她怀里不断抽搐。她一遍遍哼着这首边塞小调,
直到他平静入睡。"你那恩人...是谁?"柳言目光悠远:"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看向萧瑾瑜,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可惜,她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萧瑾瑜握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这话几乎就是明示了。她正欲追问,
前方斥候突然飞奔来报:"王爷!军营方向有浓烟!"萧瑾瑜脸色一变:"全速前进!
"众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看见军营上空黑烟滚滚。营地外围,士兵们正与一群黑衣人交战,
地上已躺了数具尸体。"保护王爷!"程毅大喊,亲卫们立刻将萧瑾瑜团团围住。
萧瑾瑜却一把推开护卫,拔剑冲入战团。长剑如虹,转眼便有两名黑衣人毙命剑下。
正当她追击第三人时,身后突然传来破空之声——"王爷小心!"一道白影飞扑而来,
将她猛地推开。柳言不知何时已从马背上跃下,速度快得惊人。箭矢擦着他的手臂飞过,
带出一线血痕。萧瑾瑜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柳言一个翻滚起身,抄起地上掉落的腰刀,
手腕一抖,刀如流星般飞出,正中那名放冷箭的黑衣人咽喉。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哪还有半分文弱书生的模样?"你——"萧瑾瑜刚开口,柳言却已踉跄着扑到她身边,
脸色惨白:"王爷...您没事吧?在下...一时情急..."萧瑾瑜眯起眼睛。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柳言又变回了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连声音都在发抖,
仿佛刚才那凌厉一击是她的幻觉。战斗很快结束。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军营损失不大,
只是粮草被烧了一部分。"查!"萧瑾瑜冷声命令,"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敢袭击朝廷军营!"中军帐内,军医为柳言包扎手臂上的箭伤。萧瑾瑜抱臂站在一旁,
看着柳言疼得直抽气却强忍着的模样,心中冷笑——装得真像。以他的身手,
完全可以毫发无伤地避开那支箭。"王爷..."柳言弱弱地开口,
"在下...能否留在您帐中?这里...人生地不熟..."帐中众将面露鄙夷。
萧瑾瑜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准了。"夜深人静,军营渐渐安静下来。
萧瑾瑜的大帐内只点了一盏小灯,她坐在案前研究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令牌,眉头紧锁。
令牌上的纹样很陌生,但材质却是官造。"王爷..."柳言的声音从帐角传来。
他蜷缩在一张简易小床上,可怜兮兮地抱着被子,"您...不歇息吗?
"萧瑾瑜头也不抬:"你先睡。""在下...害怕..."萧瑾瑜抬头,
看见柳言眼中真切的恐惧,不禁一怔。这不像装的——他是真的在害怕什么。"军营重地,
很安全。"她放下令牌,走到他床边,"做噩梦了?"柳言点头,
不自觉地抓住她的衣袖:"梦见...小时候的事。"萧瑾瑜任由他抓着,
突然问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柳言身体一僵:"...火灾。""是吗?
"萧瑾瑜轻轻抽回袖子,"睡吧,我就在旁边。"她回到案前,却再也看不进任何文书。
十年前那个雨夜,小男孩浑身是血地蜷缩在巷角,怀里死死抱着一块染血的玉佩。
她把他带回府中,他发着高烧,不断呓语着"火"和"阿姐"...帐角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萧瑾瑜悄悄走近,借着微弱灯光打量柳言的睡颜。他眉头微蹙,长睫在脸上投下阴影,
唇色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睡着的他看起来格外年轻,几乎与记忆中那个小男孩重叠。
萧瑾瑜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柳言在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手掌,
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兽。这一夜,萧瑾瑜做了个久违的梦。梦中大雨滂沱,
十岁的她偷偷溜出府玩,在巷角发现一个满身是伤的小男孩。他看起来比她小两三岁,
右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倔强地咬着唇不哭。"你是谁家的孩子?
"小萧瑾瑜蹲下身问他。男孩抬起满是血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