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假千金身份被揭穿后。未婚夫抛弃了我。豪门养父母将我赶出家门。
只有病娇阴翳少年对我不离不弃。他将我抵在墙角,眼尾红红的,似蛊惑般开口。姐姐,
咱们一起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1沈家的真千金回来了。这件事惊动了整个海城,
所有人都在唏嘘感叹,这位真千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第一次见面,
她小鸟依人般挽着盛鸣川的胳膊,眼神讥诮。既然我回来了,
这个冒牌货也就没必要留在这里,你说是吧,鸣川?
我那矜贵优雅的未婚夫盛鸣川刮了刮沈书涵的鼻尖,一脸宠溺笑道:当然,
一个冒牌货而已,连给你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听到这话,我脸色惨白,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在盛鸣川看过来时,几滴酝酿好的眼泪将落未落。一整个被伤透了的模样。
沈家父母也站出来:你本来就是个孤儿,这些年的在沈家吃香的喝辣的,
我们也算对得起你。往后你就跟沈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再回来了。
我被管家和佣人赶出别墅时,朝盛鸣川投去求救的目光。他装作若无其事别开脸,
却无法掩饰那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半个小时之后,站在阴冷潮湿的街道上。
在这初秋的天气里,秋风打着圈儿卷起地上的落叶,我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连衣裙。
老天爷也来凑热闹,天空阴沉沉的,不一会儿下起了雨。雨丝淅淅沥沥,伴随着入骨的凉气,
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车流中,一辆银灰色劳斯莱斯从别墅区出来,在雨雾中低调穿行。
从我面前经过时速度慢了些。隔着厚厚的车窗,我知道里面坐的人是盛鸣川。
确认他已经看到了我的狼狈模样后,我一路小跑,躲进一家便利店。找售货员借了一部手机。
喂,你能来接我吗?2窗户没关严,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来,像是一艘悠扬梦幻的帆船。
晃动的天花板好似海浪在波动。窗外的霓虹透过雨滴流淌过的玻璃照进来,
打在男人深邃立体的五官上,高挺的鼻梁像一座山峰,在一侧投下暗影。
像是一尊完美的古希腊雕像。姐姐,你不专心。张弛野停下了动作,
鼻尖轻蹭着我的鼻尖,暧昧不清的气息轻洒在颈窝处。暖暖的,有些痒。张弛野是我的床伴。
这些年我在沈家扮演乖乖女的角色,实际私底下玩得很花。在想什么?
在想接下来的计划该怎么进行。在想如何勾搭盛鸣川。这些都不能告诉张弛野。
在想盛鸣川……糟糕。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张弛野肆意的笑僵在唇角,
变为冷笑。他有我厉害吗?让你在这种时候还对他念念不忘?动作也变得粗鲁,
让人招架不住。盛鸣川厉不厉害我不知道。因为他喜欢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我和他还没走到这一步。可张弛野是真的惹到我了。他要是知道我们早就睡了,
肯定就……啪。这一个巴掌的力道,不轻不重。大概跟打蚊子差不多。
却足以让张弛野闭嘴。我警告过你,不要多过问我和他的事,否则,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
空气里静悄悄的,风停了,窗帘恢复成平缓顺滑的褶皱状。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定定地看着我。一瞬间,我有些心虚,甚至有些害怕这样的眼神。像是被抛弃的小兽。
让人心悸。我和张驰野在很小就认识。第一次见面,在孤儿院,他一个人缩在冰冷的角落里。
我在妈妈的鼓励下拿了一块小蛋糕走到他面前,给,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请你吃蛋糕,
你陪我过生日好吗?那是爸爸妈妈第一次陪我去孤儿院看望小朋友。
也是我和他们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半年后,我也成为了那所孤儿院的一员。
就因为那一块小蛋糕,张弛野罩了我十年。我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朋友和伙伴。而现在,
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他。我们说好的,这是游戏规则,你乖乖听话,我们才能在一起更久。
我放缓了语气。四目相对,他的眼睛里干净地映射出我的倒影。缱绻,依恋,
还有浓浓的委屈。最终,化作湿漉漉的吻落在我颈间。姐姐,我会乖的,你不要生气。
3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盛鸣川没有联系我。我只好混进盛氏的商场做导购。哟,
这不是沈大小姐吗?怎么落魄到要在这里卖鞋子啊?怎么,你还不知道,
沈家真正的大小姐回来了,这个冒牌货自然被扫地出门了。我缓缓转过身,
看到两张科技感十足的脸。说实话,我完全不记得这俩人是谁了。若是平时,我懒得搭理。
可是现在,眼角余光瞥见盛鸣川正被人簇拥着朝这边走来。这就是我表演的时刻。抱歉,
请不要影响我工作。呸,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被沈家抛弃了,还摆千金大小姐架子呢?
就是,不过是个臭卖鞋的,说两句好听的,说不定我们还能赞助赞助你的业绩。
我站直身子,不屈不挠,一字一句道:我不是臭卖鞋的,这是我的工作,
请你们不要侮辱我的职业,而且我靠自己的劳动赚钱,不丢人。我咬着下唇,垂下眼睫,
委屈中带着破碎的坚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一分一毫,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根据我的了解,盛鸣川最喜欢这种柔弱又坚强的小白花了。那人撇了撇嘴,笑道:好呀,
工作是吧,这双鞋我看上了,给我试试。她坐在椅子上,伸出一只脚。
眼里满含得意与不屑。我咬了咬牙,半跪着给她试鞋。等鞋穿好了,不出所料,
她又嫌弃地皱眉:这鞋我忽然不喜欢了,不要了。余光里,盛鸣川的踪影已经不见了,
我的心沉了沉。他不应该来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吗?淡定地抽出湿纸巾,
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然后优雅地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好臭啊,
你有脚臭你知道吗?你……她猛地站起来,我要投诉你,你们店长呢?我要投诉!
随便,整容怪。……本来以为今天要无功而返,我有些懊恼。走出商场门,
一辆劳斯莱斯挡住我的去路。车窗缓缓落下,露出盛鸣川那张禁欲斯文的面庞。
……你很缺钱?废话。我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从沈家出来的时候,
我连一件多余的衣服都不能拿,他不是都看在眼里。我缺不缺钱,盛总不清楚吗?
我苦涩一笑,尽量将声音压到最低。他好像也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变。青青,
你不要怪我狠心,当时书涵在场,我总不能不顾她的感受。嗯,我都理解,
毕竟真正的沈小姐才是你的未婚妻。他松了口气。你明白就好,
当初和我联姻的就是沈家的女儿,也只能是沈家的女儿。我当然明白。谁是沈家的女儿,
谁就是他的未婚妻。我懂的,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祝你们幸福。我抱起包包想走,
却不经意从袖子里掉出一枚戒指。这是刚和盛鸣川订婚时,
他送我的亲手打造的一枚银戒。不值钱,却是我们之间珍贵的回忆。看到戒指的瞬间,
盛鸣川表情明显愣了愣。他诧异道:你还带着?这又不是沈家的东西,
我为什么不能带着?脸上滚落的大颗泪水不偏不倚砸到盛鸣川捡戒指的手上。说完,
我落荒而逃。他追了出来,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光,将我圈在怀里。你做什么,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都要娶别的女人了。我拼命的挣扎,仿佛蚍蜉撼大树,
却极大地满足了他的掌控欲。我爱你,青青,我只爱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希望你就是真正的沈家小姐,即使没有办法违抗家里的决定,
我也不会再放你走了。他太激动了,低下头来想要吻我。就在这时,盛鸣川的电话响了。
是沈书涵打来的。我清晰地听到:鸣川,不是说好了陪我一起去试婚纱,你怎么还没来啊?
……盛鸣川恋恋不舍走后。我得意的勾了勾唇角,转头,却看到身后惨白着一张脸。
旁边是一家蛋糕店。张弛野手里拎着一个蛋糕。我才想起来,今天是我生日。
4张弛野哄不好了。整个晚上,他都背对着我,他的背很好看,
明朗的肌肉线条像是一副顶级山水画。我的指尖顺着他的肩胛骨画圈,
又顺着脊柱一路向下…脚尖轻轻磨蹭他的小腿。无论我怎么撩拨,他都一动不动。我放弃了,
转过身去,跟他背对背。长久的寂静之后,我听到他起身的声音。我干脆蒙起头,
在被子里把自己裹成蚕蛹。反正无论如何,最先妥协的人一定会是他。可心里还是难受。
他这样闹脾气,真的很不乖。不乖的小狗,要怎么教育才好呢?五分钟之后,被子被人掀开。
张弛野?我以为他走了。我坐起身,他连着被子一起把我抱到餐桌前,
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张弛野在我脸上咬了一口。姐姐,
我愿意一辈子做你见不得光的第三者。只是以后,不要让我看见好吗?你知道吗,
今天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差点控制不住住冲上去。我也有心,也会痛的。
他牵着我的手放在他心上,心跳在手底下跃动。他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可是在荧荧烛光中,
在他琥珀色的瞳眸里,我看到了孤独。像是秋天铺满落叶的山谷,空无一人,仓皇凄凉。
我的心狠狠一揪。我对他,真的太残忍了吗。5海城最高档的餐厅里,
盛鸣川一脸深情地看着我。而我在思考他刚刚说过的话。你要包养我?
我不确定再问了一遍。盛鸣川蹙了蹙眉:青青,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我们还像以前谈恋爱,
我只是给你一些零花钱。对不起,盛先生,我不会当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
事情有些超出我的预料了。准确地说,是盛鸣川的底线有些低的超出我的预料了。
我曾经幻想过他会在我和沈书涵之间纠结。毕竟他长了一张看起来斯文的脸。你不愿意?
盛鸣川的表情变得有些阴翳。鸣川……我强装镇定地深吸一口气,
先想办法拖住他:我考虑一下好吗?青青,你想清楚,这样才是对我们最好的安排。
对我们?是对他一个人吧。既能享受商业联姻带来的好处,又能坐享齐人之福。
让我考虑一下吧。……你又去找盛鸣川了?刚进门我就被人抵在墙上。
他再这样吃醋,我真的有些累了。张弛野小心翼翼地将手护在我的后脑,语气委屈巴巴。
姐姐,别生气,我就是随便问问。打你电话没有接,我怕你不要我了。
我这才想起来,在餐厅的时候,手机被我设置了静音。抱歉,下次不会了。
我顺势揽住张弛野的脖子,与他拥吻。结束后,张弛野粗粝的手指摩擦过我的唇瓣。
笑道:说话要算话。我让张弛野带我去兜风。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是最好的放松方式。
摩托车高速行驶在环海公路上。四周都是咸湿的海水气息,夕阳正被蔚蓝的海面吞噬。
我紧紧搂住张弛野的腰,闭上眼睛,放空自己。6我不爱盛鸣川。接触他,
只是想要到东西还没有找到。十八年前,海城一座刚修建好的跨海大桥垮塌,
导致上百人死亡。而当时修建这座大桥的,是盛家,沈家还有齐家。
这三家的公司在当年都刚刚起步。事故原因是中途有人偷工减料,粗制滥造。悲剧发生后,
我听到爸爸在阳台上打电话。老沈啊,你糊涂啊,什么黑心钱也敢赚,这下好了,
我们三家全玩完了。那几天,家里的气氛很沉闷,一向乐观开朗的爸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不停地打电话。再后来,警察就上门,把爸爸带走了。爸爸入狱后,他们还落井下石,
霸占了齐家的产业。不久后,妈妈得了重病,因为没钱医治去世。临终前,妈妈告诉我,
是沈家联合盛家,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爸爸身上。我发过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我一定要让真相大白于世。或许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八年前,我在孤儿院被收养,
而收养我的人正是沈家夫妇。他们的亲生女儿被人贩子拐走,无奈之下只能收养一个女儿,
完成跟盛家的婚约。而沈家和盛家的婚约,便是当年大桥出事后两家定下的,
为的就是把两家紧紧绑在一起。因为他们拥有共同的秘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些年我在沈家表面唯唯诺诺,实际暗地里找当年大桥修建的资料。
有一次无意中听到沈父打电话,原来所有的资料都藏在了盛家老宅。因为那座老宅有灵气,
可以镇压遇难者冤魂。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查到资料放在盛家老宅的保险柜里。
盛家祖上几百年前是显赫一时的富户,那老宅位于半山腰,荒废后又重新修缮,
非盛家后人不得进入。我旁敲侧击了盛鸣川好久,他才答应带我去老宅看看。
明明就差一点点了。沈书涵却回来了。7我来看张弛野比赛,没想到会看到盛鸣川。
本来今天他约了我一起吃饭,又说临时有急事来不了。
原来所谓的急事居然是陪沈书涵看比赛。沈书涵也看到了我,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
高傲的像一只孔雀。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你也是阿野的粉丝?我何止是粉丝。
在那些寂寂无名的时刻,我是赛车手张弛野这世上第一个观众。而且今天,
我还是张弛野的助理。场景有些尴尬,盛鸣川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拉着沈书涵想走,
可这里是观赛视野最好的地方,沈书涵一门心思望着比赛现场,根本不为所动。
我默默别过脸去,不看他们亲昵的动作。中场休息时,张弛野过来打招呼。盛总,
久仰大名。我给张弛野递上毛巾,他却不接,伸过脑袋来让我帮他擦汗。住手,
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分寸感。张弛野挑了挑眉,毫不客气道:沈小姐对我的助理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