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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阴影笼罩“砰！”

一声巨响从客厅传来，好似有什么重物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林悦身子猛地一颤，手中的笔 “啪嗒” 掉落在堆满旧书的书桌上。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像是只受惊的小兽，目光投向紧闭的卧室门。

“你个贱女人，又在嘟囔啥呢？”

父亲那带着酒气的怒吼声，像一把尖锐的刀，划破了这狭小出租屋本就脆弱的宁静。

“我没嘟囔啥，你别喝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母亲的声音怯生生的，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少他妈管我！

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挣钱，喝点酒怎么了？”

父亲的嗓门又提高了几分，紧接着，是酒瓶碰撞桌面的声音。

林悦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指甲都快嵌入掌心了。

这样的场景，她从小看到大，每一次都像一场噩梦，怎么也摆脱不了。

“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怨天尤人，家里被你弄得乌烟瘴气的！”

父亲还在骂着，脚步踉跄，估计是酒劲上来了。

“我怎么怨天尤人了？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看不到吗？”

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带着这些年积攒的委屈。

“付出？

你付出个屁！

要不是你这么窝囊，我们家至于这样吗？”

父亲咆哮着，伴随着桌椅挪动的刺耳声响。

林悦实在忍不住了，她起身，想去客厅劝劝父母。

刚打开卧室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只见父亲满脸通红，双眼布满血丝，像头愤怒的公牛。

母亲则站在一旁，头发凌乱，脸上挂着泪水。

地上，是摔碎的酒瓶和一片狼藉。

“爸，别喝了，别吵了行不行？”

林悦的声音带着颤抖，带着哀求。

父亲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给我滚回屋里去！”

“爸，你别这样……” 林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父亲一把推开。

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你凭什么推她？

她是你女儿啊！”

母亲见状，赶紧跑过来扶住林悦，对着父亲大声喊道。

这是林悦第一次见母亲这么大声地反抗父亲。

“女儿？

我没这么窝囊的女儿！”

父亲像发了疯似的，随手抄起旁边的一个杯子，朝着母亲砸过去。

母亲来不及躲避，杯子砸在了她的手臂上，顿时划出一道